"大人，徐家的人已经连夜派出了十几支商队，分别向不同方向而去。"暗探跪在地上低声禀报。
林焱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曾查明他们的目的地？"
"有三支商队是往苏州方向去的，另外五支往杭州，还有几支似乎是要去扬州。不过属下注意到，这些商队都不走大路，专挑偏僻小道。"
彭显忠在一旁冷笑："这些人倒是谨慎。不过......"他看向林焱，"他们怕是不知道，这江南的水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彭大人可有什么计划？"
"这些商路上，都有我的人。"彭显忠压低声音，"只要林大人点头，随时可以收网。"
林焱摇摇头："再等等。现在动手，只能抓到这些外围的人。我们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主使。"
正说着，一名家丁匆匆赶来："老爷，徐家派人来了，说是要当面谈一谈。"
彭显忠看向林焱，后者微微点头："让他们见见也好。"
不多时，徐家的管事徐铭被请了进来。
"彭大人。"徐铭拱手行礼，目光却在林焱身上停留了一瞬，"不知这位是......"
"免贵姓林。"林焱抿了口茶，"来江南查访灾情的。"
徐铭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原来是林大人。只是，此处是彭大人的私宅，我们徐家还有些私事要谈......"
"无妨。"彭显忠淡淡道，"林大人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徐铭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是这样的。彭大人，我家老爷说，最近江南的事情，多有得罪之处。那天码头的火......"
"哦？"彭显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徐管事的意思是，那场火是你们放的？"
徐铭连忙摆手："彭大人误会了！我们徐家也是受害者。那天我们也有一条船在码头，也被烧了。这不，老爷特意让我来问问，彭大人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林焱在一旁冷笑："徐管事此话有趣。据我所知，那天徐家的船，可是一条都没烧着。"
"这......"徐铭额头冒汗，"林大人必是听错了消息。"
"是吗？"林焱慢条斯理地道，"那天的船，我可是亲眼看着烧的。徐管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你家那个往北边送货的管事。"
徐铭脸色大变，正要说什么，外面又传来通报："启禀老爷，京城来信！"
彭显忠接过信，看完后脸色凝重："林大人，京城那边说，发现有人在暗中联络北方诸侯。"
林焱接过信看了看："这些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借着走私军械积蓄力量，一边拉拢北方诸侯造反。"
听到这里，徐铭已经站不住了："彭大人，林大人，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急什么？"林焱笑道，"徐管事不是说有事要谈吗？"
徐铭擦了擦冷汗："不、不用了。改日再来拜访。"说完，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拦住他。"林焱突然下令。
几名侍卫立刻堵住了门口。徐铭转身想逃，却见彭显忠已经站了起来："徐管事，这么急着走，是心虚了吗？"
"我、我......"徐铭突然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卫，飞快地往外跑。
"追！"彭显忠和林焱同时喊道。
徐铭跑得飞快，但还没到大门口，就被早已埋伏在外面的暗探拿下。
"带回来。"林焱冷声道。
重新被押回来的徐铭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两位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吗？"林焱踱步到他面前，"那我问你，前天晚上在城外码头卸的什么货？"
徐铭浑身一颤："就、就是些盐......"
"盐？"彭显忠冷笑，"你敢说那些箱子里装的不是军械？"
"我......"徐铭突然跪下，"大人饶命！小的都是奉命行事啊！"
林焱眯起眼睛："谁的命令？"
"是......"徐铭咬着牙，就是不肯说。
林焱看了看外面："把他带下去。让他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等徐铭被带走，彭显忠问道："林大人觉得，他会开口吗？"
"会的。"林焱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把他身后的那些人引出来。"
"林大人的意思是......"
"徐铭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林焱眼中精光闪动，"那些人为了保住秘密，一定会想办法救他，或者......"
"或者杀他灭口！"彭显忠恍然大悟。
林焱点点头："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要让消息不漏不淡地传出去。"
正说着，一名暗探进来："启禀大人，发现有人在秘密打探徐铭的关押地点。"
"查清楚是什么人吗？"
"有两拨人。一拨是北方口音，穿着普通，但是腰间都带着刀。另一拨是本地人，看着像是徐家的下人。"
林焱和彭显忠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其中的意思。
"传我命令。"林焱沉声道，"暗中放出消息，说徐铭被关在城南的大牢里。另外......"他看向彭显忠，"请彭大人调动水师，在城外布防。"
彭显忠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林大人是担心那些人会水路劫狱？"
"徐铭知道的太多，那些人不会让他活着。"林焱冷笑，"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
"那我们为什么不把他关在更隐秘的地方？"
"正是要利用这一点。"林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他们以为有机会救人或者杀人，这样才好一网打尽！"
彭显忠佩服地点点头："林大人好算计！不过......"他略一迟疑，"那些北方来的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林焱正色道，"明天一早，我要亲自审问徐铭。到时候请彭大人多派些人手，布置在大牢周围。"
"林大人放心。这些人要是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焱摆摆手："也不用打草惊蛇。先让他们以为有机会，等他们都露出马脚，再......"
话音未落，外面又传来急报："启禀大人，京城来信！说是查到赵明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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