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姑和那个姑娘是有问题，怀疑是国统那边的，现在还在查社会关系和背景。”
老顾泡了一杯茶，“凑合喝吧，我这可没你家那么好的茶叶。”
“说你抠一点没错，这全是茶叶沫子啊，高碎都不弄点好的。”
马林嫌弃了几句，“我今晚跟踪有了新发现。”
“跟踪谁？”老顾满眼红血丝，此刻精神百倍。
拿起老顾桌上铁罐，让给老顾一根，另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嘿嘿，科研所都特么快漏成筛子了，是另一个研究员庄之栋。”
晃着烟罐，“还有吗？给我弄两罐。”
“我一个月的配额都没几罐。”
“那你把咖啡还我。”
“你手里这罐刚打开的，爱要不要。”
马林把老顾手里那根拿回来塞铁罐里，揣兜里拍拍，“你这个老头，都这岁数了还攒那么多宝贝干吗？还在背后说我坏话，你家那顾二姐说你背后骂我。”
老顾压根没放心上，“哼哼，少扯犊子，赶紧说发现什么了。”
“今天我跟着庄之栋到了京城饭店，你猜我发现谁了？”
“谁啊？痛快说。”
“这个庄之栋有个未婚妻叫关秀芳，被一个叫爱德华的老外雇佣为打字员，打3000个汉字就给100美元，超出部分10个汉字1美元。”
“你是想让我调查爱德华。”
“对，能住进京城饭店的都有背景，尤其国门刚打开没多久，先遣部队一定不是商人，身上都有收集情报的任务。无缘无故雇佣一个打字员，还给这么高工资，要说里面没有鬼才真是见鬼了。”
老顾陷入思考，走回办公桌掏出一包烟，马林瞥了一眼，中南海，没劲儿。
“我会找人调查，你怀疑她的出发点是什么？”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个关秀芳被金钱收买，下一步估计爱德华就要让关秀芳见识资本金钱的力量，趁机拿下她。要知道女人对情感的渴求甚于其他，光用钱爱德华心里没底，那个关秀芳长得还不错。”
“不管爱德华处于龌龊心理还是为了情报，他一定会把关秀芳变成情人，反过来利用关秀芳从庄之栋这里获取情报。”
老顾用笔写下这三个人的名字，“你为何要跟踪庄之栋？”
“要说我这个看门大爷很受科研所群众喜爱，站岗的巡逻的有事没事就爱到收发室跟我唠嗑。今天有个小战士说马连峰跟关秀芳熟悉，这不就有线索了。”
“不止这些吧？”、
马林吐了一口烟，“当然不止这个，前天和今天庄之栋都请假外出，现在是科研项目的攻坚阶段，他因为私事三番五次请假，只能说家里出事儿，不是父母就是爱情。”
“巧了不是，今晚本来想去他家瞧瞧，结果发现他跟关秀芳的争吵，从而得知这么多信息。”
老顾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你大晚上出去一趟就能发现特务，侯良田这个特务也是这么发现的？”
“侯良田？苗前卫那天跟我说了，说这个侯良田带着情报一大早跟人接头，结果被车撞了。撞的好，要不是撞了他还发现不了他出卖情报，后来怎么听说他家还有电台？”
右手背拍打左手心，“咋样！咋样！百分百的狗特务，还想过几个月出国考察，幸好被发现了。我觉得应该给那个司机颁发奖章，随便一撞就撞出一个特务，这运气真好。”
“你也觉得侯良田是特务？”
“我对卫家都表示怀疑，73年啊，那个朝北武器专家南昌赫携带的图纸，据说是卫家给出去的，卫骏业安排的人手，早就有泄密的举动。都怪卫家表现的太好，迷惑了组织，上级就那么放过卫家。怎么样？怎么样？”
“这次卫南子的丈夫侯良田被发现是特务身份，一家子特务，上级没指示全抓起来吗？刑讯的话可以叫上我。”
老顾一激动鼻孔喷烟，“放屁，调查部没有刑讯。”
马林挠着下巴一脸遗憾，“没有就没有呗，激动啥，可惜了，交到我手里，保证三天撬开卫家所有人的嘴。”
“你回去吧，等我查清楚爱德华的事再通知你。”
马林努努嘴，“就这么着吧，马连峰那边啥情况？我可不想看大门，度日如年，虚度光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赶紧走吧，这罐烟也给你。”
老顾砸过来一罐烟，马林轻松抓住，“老顾，够意思，咱爷俩没得说，下次给你带宫魁老号的高沫。”
骑回家，大半夜让罗敷又哭了半宿，一大早咬了马林十几口。
大新用脚踢马林，“坏爸爸，你把妈妈打哭了。”
何富英咳嗽一声，瞪着马林：“你有点当爸爸样，别怪孩子以后瞧不起你。”
马林抓着罗敷掐腰的手，“娘，罗敷昨晚跟我商量，让这两个小的住东厢房去。”
盖老太太一脸不赞同，“才三岁，太早了点吧？”
“他们两岁就会自己上厕所了，你们两个要不要自己单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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