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落霞城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
老裁缝王德正领着孙儿站在街边，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爷爷，您怎么哭了？"小孙儿仰着头问道。
"傻孩子，这是高兴的。"王德正捋了捋胡须，"你是不知道啊，咱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街上，衙役们正在分发银钱。
整齐的队伍中，不时传来欢呼声。
酒肆里，座无虚席。
店家老刘一边给客人添酒，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诸位，今晚的酒，都算在我账上！"他扯着嗓子喊道，"咱们大夏的百姓，就该这么痛快！"
夜市上，一群孩童手里拿着糖人，蹦蹦跳跳地跑过。
"听说陛下把倭寇都给灭了！"
"那是自然！我爹说了，咱们陛下文武双全，天下无敌！"
"可不是嘛！以后咱们就不用害怕倭寇了！"
……
落霞城的欢庆维持了三日才进入尾声。
而陈北芒归国后，也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运河修好后，哪怕紧锁消息，但终究是封不住了。
宋国世家被堵在龙虎谷外的大军，已经发起了好几拨试探。
此时，通天河上，一艘商船悄然靠岸,水手们匆匆卸下货物。
"掌柜的,您说这批丝绸要现在送去河下游吗?"一个年轻水手问道。
"嘘。"老掌柜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先不急着送。听说上游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了?"
"听跑江湖的兄弟说,这两日在上游看到不少可疑的船只。那些船,可不像是做买卖的。"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传来。洛青衣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码头上。
"掌柜可是从上游来?"她温言问道。
老掌柜连忙行礼："正是。"
"可否详细说说上游的情况?"
在洛青衣的轻声询问中,老掌柜道出了所见所闻。
原来这两日,不少商船都发现上游有军船在集结。
那些船只虽然伪装成商船,但从船上人员的举止来看,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水军。
"民间有何传言?"
"都说是宋国的世家们坐不住了，要打我们。"老掌柜叹了口气,"怕是这运河一开通,他们就会攻来。"
洛青衣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陈北芒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北芒。"洛青衣推门而入,将码头上的见闻说了。
"来得倒是比预料的还快些。"陈北芒放下手中的奏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早就料到了?"
"宋国这些世家，已经耗了这么久了，能不急?"陈北芒起身走到沙盘前,"他们越是急切,我们就不要给任何的反应。"
"让他们再多聚集些人马。既然要打,总得热闹些才好。"
洛青衣微微一笑："我明白了。"
翌日清晨,街市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但细心的人们发现,码头上的商船似乎比往日少了许多。
"奇怪。"茶馆里,几个老人皱眉议论,"这两日怎么连北上的商船都不见了?"
"可不是嘛。我那做布匹生意的儿子,本来说这几日要去上游进货,结果硬是不敢去了。"
"听说是上游不太平。"
话题在坊间流传,渐渐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
那些刚从欢庆中缓过神来的百姓,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城中,大街小巷都布满了蝶影阁的暗哨。
每一条重要的街道上,都有便衣侍卫在巡视。
"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开闸放水，运河正式通航！"
在城中局势越发紧张的时候，陈北芒下达了运河通航的命令。
这道命令很快传遍全城。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这是要通航了？"
"可是上游有世家的船队啊！"
……
与此同时，龙虎谷外，世家大营中，精通水战的徐长河，正在向众人展示他的水战策略。
"诸位请看。"他指着沙盘，"通天河水势湍急，一旦放水，我们顺流而下，势如破竹！"
李从谦却皱眉不语。
这些日子在龙虎谷他吃了太多亏，已不敢轻举妄动。
"徐兄所言极是。"齐国公抚掌赞同，"我们集结了近百艘战船，就运河开通这一刻！"
就在众人都对水站抱着莫大希望时，鲁国公给众人泼了泼冷水，道："诸位，大家不要这么乐观。须知，陈北芒手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利器。贸然进攻，恐怕......"
"怕什么！"徐长河不屑一顾，"那是在陆地上，这可是水战！还有谁比我南阳徐家更懂水战不成？"
李从谦沉吟片刻："徐兄，你可有十足把握？"
"那是自然！"徐长河得意道，"我已经调来了五十名水战老手，每一个都在这河上讨生活二十年以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名斥候匆匆入帐："启禀诸位大人，落霞城已经下令，明日辰时开闸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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