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被冷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一些。
在夏芽的不断逼问下，柳三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了可能弃尸的地方。
—
茅房附近的一处大坑旁。
夏芽小脸冷若冰霜地看着坑底被随意丢弃的尸身，没好气地踹了柳三一脚。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挖坑？”
感受到夏芽的低气压，柳三压根不敢多说一句什么，在手上缠了两圈破布后，扛起出头，吭哧吭哧挖起坑来。
如果说石室里见到的死前挣扎的痕迹是触目惊心的话，那么此刻的坑洞里，重重叠叠曝尸荒野的尸体便是愤怒胆寒了。
等夏芽吭哧吭哧将一具具尸体扛上地面，柳三才挖到第三个坑。
地面结冻，每一铲子下去都要废好大力气，否则根本挖不动。
夏芽闷不吭声地整理着这些腐烂程度不一的尸身，将她们一一归置好。
看了眼慢腾腾的柳三一眼，嫌弃道，“你去抬个桌子过来，再去准备一些黄纸香烛过来。”
柳三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埋头苦干的夏芽。
“小大人，您是打算给这些枉死的妇人做一场法事么？”
“做法事？”
夏芽琢磨着这个词，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黄袍道人跳大神的经典画面，夏芽神情古怪了一瞬。
“叫你去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夏芽也不知她是怎么了，看见这些尸体，便下意识想要入乡随俗罢了。
夏芽并未注意到柳三的面色比她还古怪。
另一边，柳三伸手偷偷拧了下大腿，疼得他“嘶”了一声。
夏芽听到声音朝他看来，柳三又慌忙低下头，避开夏芽的视线，懦懦道，“我这就去……”
柳三神情恍惚，他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仍陷在幻境中了，否则怎么会听见这样怪诞的对话呢？
一个妖精竟然要给枉死的生灵做法事超度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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