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宵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淡淡地落在了那老女人身上，沉声问道：
“为什么要利用孩子？这孩子才多大？你不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吗？”
那老女人不断地磕着头，“是小的该死，是小的该死，大人息怒！”
“不是的，大人，不是的！”
女孩忙伸手抱住了身侧不断磕头的老女人，满是恐惧的脸上带着哀求。
“不是的大人，赵妈是好人，她是好人啊！”
好人？叶宵和直播间的众人全都疑惑不解。
“如果没有赵妈，我已经死了！我是个残废，没法像其他孩子一样进入中城区，做工也没人要，要不是赵妈给口吃的，我早就饿死了！”
“妈的！”凑在门边的银月忍不住骂了一声：“那你知道她让你做什么吗？”
女孩抬头看向银月他们，“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怪赵妈，我是自愿的！”
“狗屁的自愿！”陆昭咬牙切齿着。
赵妈吸了吸鼻子，眼底都是颓败和无奈。
“我没办法啊，我年纪也不小了，就是苦力活，那些男人年轻人，都抢破头，谁会要我一个老女人呢？我也只能靠着点皮肉苟活到现在，在这末世里能活到今天，都是老天爷眷顾了。”
她抹了一把满是皱纹的脸，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孩。
“这孩子，当初差点被那些流民给当做两脚羊吃了，我不会别的，除了靠皮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带这孩子在这地狱一样的地方，活下去！”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可是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啊！”
她嘴角溢满了苦笑，皱巴巴的眼眶里，不断地朝外溢着泪水，泪眼朦胧地看着叶宵。
“总得活着吧？这末世里，尊严一文不值啊，哪里比活着更重要？”
周围的众人齐齐点头附和，“是啊，能活着，都不错了！”
陆昭和银月愣愣地看着，一时间只感觉满嘴苦涩，张不开口。
厉飞鸿和疯子他们沉默地站在一旁，面上也显出一抹愁苦来。
活着，在末世都是一种奢望。
叶宵长叹了口气，朝门口的几人道：
“把之前吃剩下的那些，给他们。”
吃剩的？陆昭和银月一愣，厉飞鸿立马领会，点点头，几步就踏入了屋子里，没一会儿，就提着一大包的东西走了出来。
油布里堆满了骨头，因为小一和小二喜欢吃熟食和种核，所以对这些生的都不感兴趣。
剃掉肉的雪兽骨头上还有不少粘黏的肉渣，这些够熬好几锅的骨头汤了。
厉飞鸿提着袋子走了出来，往地上一放，一群人立刻兴奋地想要一拥而上。
“慢着！”
叶宵突来的声音，让他们齐齐顿住了动作全都惊骇地收回了手去。
“如果你们全都分抢掉，你们光靠自己守得住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立刻就听懂了叶宵话中的意思，忙道：
“大人说的对，西边的那群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过来抢的。”
叶宵朝地上的包裹示意了一眼，“你们一起带回去，煮大锅汤，在寒潮，只有人多，才能活，不然连食物都别想守住。”
“是，谢大人，谢大人！”
他们忙将地上的油布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簇拥着往下走。
“如果明天想吃点真正的肉，那么明天一早，就把通往大道的路上的积雪清理掉。”
听到叶宵这话的众人，纷纷脚下一顿，兴奋地纷纷点头。
“是大人，谢谢大人！”
“大人放心，明天我们一定把外面的积雪，都清理干净！”
叶宵从阶梯上下来，陆昭和银月几人站在楼梯间，看着窗口外浩浩荡荡离开的三十多号人，长叹了口气。
银月蹙着眉头，带着疑惑和莫名的不快看着叶宵，问道：
“宵哥，为什么就给他们吃剩的骨头？这会不会太……”
弹幕里的不少观众显然也对叶宵这举动，颇有微词。
［泛黄的黑白照：自己吃肉，给人家吃剩下的骨头，真尼玛大方］
［剁椒鱼头：这主播真是小气的没跑了！］
［花钱一时爽：这些人这么可怜，主播就这儿？取关了，什么垃圾］
［三狐：取关，赶紧，不取关，你就是我孙子！］
［寒江雪：我宵哥小气？笑死！一群没脑子的，这么喜欢当圣母，你们去啊！］
……
陈戈上前一步，口中吞吐着烟雾，“如果一上来就给他们好东西，这些人只会得寸进尺。”
周虎赞同地点头，“没错，得循序渐进才行，而且，绝对不能无偿得给他们。”
叶宵转头朝屋子里，众人纷纷跟了进去。
叶宵来到火炉边将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了下来，在地上铺着的软垫上坐了下来，道：
“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劳而获，更别说这些生存在末世里的流民，到时候就不是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了。”
陆昭赞同叶宵的说法，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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