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脸上带着挑衅，“这首歌有点难，就是不知道陈老师，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陈晨看出楚凡是想见识自己的本事，又看了一眼下面的曲谱，“有意思，既要唱出江湖儿女的感觉，又要有足够的技巧，楚先生真是个妙人。”
被人当面夸，楚凡还真是不自在，“还是那句话， 我只不过是借...”
“行了，马上就要上课，我先给乐童安排好班级，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楚凡把一个信封交到陈晨手里，“陈老师，这是乐童的拜师礼，我是男的，不太好送您礼物，只能送您这些俗物。”
陈晨用两根手指一捏，“呦，挺大方啊，整整5000块啊。”
她把信封抛回给楚凡，“楚先生，我们学艺术的都有怪癖，我的怪癖就是不喜欢钱，希望您能记住我的话。”
“那拜师礼...”
陈晨朝他摆摆手，“无所谓，又不是在旧社会，没有那么多讲究，不过您要是真想送，就送我一台尚品的电视机，我女儿可是念叨了好长时间。”
“好，那就送电视机，晚上我去接乐童的时候，顺便送到你家里。”
为了应对国外的电视机厂商，尚品生产的电视机，17寸只要900元，至于32寸也才2300元，比国外电视机便宜一大截。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商品电视机的口碑一直都不错，反而那个倭国品牌，在国内的销量惨淡。
离开学校以后，楚凡也要忙自己的工作。
原本她的下一步计划，是建立手机工厂，拿着大哥大打电话，实在是太不方便。
不过现在女儿要当明星，为了给她铺路，先开一家娱乐公司也不错。
他先是去打听需要办的手续，然后回到电视机厂，对着办公室的地图，就开始考虑公司设立的地点。
最后还是决定，把公司位置定在音乐学院附近，他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以后有好苗子通通签到公司，况且这里离戏剧学院也不远，对公司发展很有好处。
做好决定，他直接起身去买地皮，当然买的是使用权，只等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建造未来的娱乐大厦。
忙了一整天，晚上楚凡带着满身疲惫，还有一台32寸的电视，去陈晨家接女儿。
楚凡在门口敲了好久，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看见是陌生人，怯生生的问道：“你找谁？”
“我是楚乐童的爸爸，我来接她回家。”
“叔叔你来接乐童姐姐呀，那跟我进来吧。”小姑娘背着双手，走在前面带路，甚至都没注意到，楚凡抱在怀里的电视机。
楚凡走进院子，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唱歌声。
「过情关 谁敢闯」
「望明月 心悲凉」
虽然唱歌的是女声，不过楚凡真的感觉很不错，不愧是音乐学院的副教授。
房中的人也听见有人进来，唱歌的声音终止，陈晨从房间走出来。
“楚老板好手段，这首歌差点把我折磨死。”
看着陈晨望过来的幽怨眼神，楚凡呵呵一笑掩饰尴尬。
“怎么会，以陈老师的唱功，还不是小菜一碟。”
被人看透那点儿小心思，楚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要是给女儿穿小鞋可咋整。
从纸箱里把电视机搬出，直接放在堂屋的饭桌上。
一旁的小姑娘高兴的直拍手，”哇，是尚品的电视机，妈你终于舍得给我买了，还买这么大的。”
“你妈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这电视是你乐童姐送的。”
然后眼神瞄向楚凡，“这么大的时候，要花不少钱吧？”
“都是厂里的东西，不用花钱。”
“倒是你，堂堂音乐学院的教授，也不会连台电视都买不起。”
陈晨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见楚凡看过来，赶紧把头转到一边。
“我不喜欢看电视，再说家里也有电视看。”
她女儿听到这些，情绪也有些低落，不过看妈妈没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走出房间。
等女儿走后，陈晨的目光重新回到楚凡身上，“楚先生，我能信任你吗？”
楚凡也收起嬉笑的神色，“那就看陈教授是否把我当朋友。”
陈晨的目光看向门外，过了半晌才开口，“开放以后，玲玲爸爸去南方做生意，开始的时候，还经常会写信回来，不过大多数都是来要钱的，后来就干脆没了消息。”
她声音中带着哽咽，赶紧舒缓自己的情绪，“他把家底搬空大半，四个老人身体不好，身边又只有我一个亲人，我...”
声音戛然而止，陈晨此刻的心情，处在崩溃的边缘中。
楚凡能想象到，一个女人带着年幼的孩子，还要照顾四位经常生病的老人，是一幅什么样的场面。
可是这个女人不但撑下来，还一撑就是好几年。
陈晨一口浊气吐出，“说出来轻松多了，谢谢你听我一个女人唠叨。”
楚凡对眼前的女人充满敬佩，“没关系，能被你当成朋友，我很荣幸。”
“我能想象的到，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难道你不打算换一种活法？”
陈晨表情淡然，又恢复到无欲无求的状态，“我今年43岁，早就没有别的想法，如今儿子已经结婚成家，我剩下的任务就是把几位老人送走，把女儿养大成人。”
楚凡听出她误会自己的意思，“我想开娱乐公司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可我产业比较多，再加上对这个方面不是很了解，现在急需一个专业人士给我出谋划策。”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打工？我还以为...”剩下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以为什么？给你介绍男朋友？”
陈晨甚至都没思考，直接拒绝楚凡，“那个圈子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在学校里教学生。”
“我不是让你当歌手出道，只是想让你当公司的音乐总监，那个圈子太浮躁，很多人成名以后，就开始忘乎所以，我希望能找一个压得住他们的人，时刻让他们保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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