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李小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她的奶奶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小妹啊，奶奶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家里的钱，真的不够。你弟弟们还小，你这时候要懂事些。”
“对啊，小妹，你要懂事！”旁边的小弟弟忽然插嘴，嘟着嘴说，“再说了，奶奶说得对，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的。”
听到这句话，李小妹的心狠狠一沉。她看着弟弟们一脸稚气的模样，却感到无法反驳。
压抑的夜晚
这一夜，李小妹独自坐在屋外的小院子里，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挣扎。
她清楚家里的难处，也明白爷爷奶奶并不是不爱她。可她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梦想。
“如果我就这样留下来，我这辈子……不就完了吗？”她抱着膝盖，轻轻地自言自语。
这一刻，她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离开这里，去城里打工！不管是端盘子还是洗碗，只要能赚钱，总比待在村里看不到希望要强。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扎了根，逐渐发芽。她知道，改变命运的路从来不会轻松，可她愿意为此拼尽全力。
她的目光坚定了许多，尽管眼角仍有泪光闪烁，但她内心的决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我要走出去，哪怕没有人支持我。”李小妹喃喃道，声音在夜色中轻轻飘散，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力量。
无奈的不辞而别
清晨的山村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空气里带着些微湿润的寒意。李小妹醒得很早，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屋外偶尔传来的鸡鸣声打破了寂静。
她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旧布包。包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她最舍不得的那本小学语文书。翻开书页，里面的字迹清晰依旧，那是她曾经花了很长时间抄写的词句：“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她用手轻轻摩挲着书页，眼眶微微湿润。
奶奶不会原谅我的吧？”她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痛楚。想到奶奶对她一向的疼爱，又想到昨晚的争吵，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里的那张木桌上，上面还放着奶奶前几天亲手缝的围裙。那些布料都是用家里的旧衣服拼凑出来的，针脚虽粗糙，却透着长辈的关爱。李小妹的手在包口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头去拿那条围裙。
走吧，再不走就迟了。”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拎起布包，悄悄推开了门。
向老屋告别
院子里，露水还未散去，花草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李小妹轻手轻脚地迈过门槛，生怕惊醒屋里熟睡的家人。她知道，一旦爷爷奶奶醒来，可能会再一次试图拦下她。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透出一抹鱼肚白，整座村庄都还沉浸在睡梦中。她站在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屋顶的瓦片有些破损，一些地方还用塑料布临时覆盖着。屋檐下挂着的旧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晃。这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象，也承载着她所有的童年回忆。
“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李小妹喃喃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闭上眼，抑制住心中的不舍，咬着牙转身向院外走去。
村口的石墩
刚刚走到院门外的土路上，李小妹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远远看见村口那块石墩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爷爷。
清晨的冷风中，爷爷手里捏着一根旱烟，烟草的青白色烟雾在他身边缭绕。他那佝偻的背影看上去无比孤独，但他坐得很直，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李小妹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她心中浮起强烈的不安。
“爷爷……”她犹豫着走上前，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
爷爷缓缓抬起头，看见她肩上的布包，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烟，声音低哑：“你真要走？”
李小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爷爷，我……我会寄钱回来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直直地望着爷爷的脸，想要从他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看到哪怕一丝宽慰。可是，爷爷的表情冷得像一块石头，没有任何的波动。
“哼。”爷爷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烟蒂狠狠掐灭在石墩上，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愤怒，“你要走就走，别回头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李小妹的心上。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
沉默的分别
清晨的雾气渐渐散开，村口的路隐隐露出泥泞的土色。李小妹低下头，紧紧攥住布包的肩带，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爷爷，我不是要丢下你们不管……”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风吹散了，“可是我不能再留在村里了。我真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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