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回。
照我们两个这样，想聊也聊不下去。他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干脆就不再开口了，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我更不会主动与他搭话，便挽了阿塔的手臂，也朝前走。
伸出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举动的不该，想把手缩回去，阿塔却抱住了不撒手，明明眼神止不住往我这里瞟，还要装作是不经意的模样。
好在进了城门，又走了一会儿功夫，我们离慕啸城的会客厅已经不远了。我都已经看到君诺和慕止那两个小娃娃守在了门口，便趁机把手抽了出来。
阿塔有些难过，但我没理会她。
她的自我安慰能力极佳，不一会儿又眉开眼笑了，看到君诺和慕止手里一人抱着一个小小娃娃，好奇地跑了过去。
原来喜酒是这么个意思。
接下来便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大家一块儿热闹一下，再互相嘘寒问暖几句，最后说一说最近发生的事儿。
近日没什么事情发生，大家都是在挑些有趣的说。我对这些故事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再没主动搭理我。
我也不觉得太难过。毕竟铸下错的是我，这一条路就是走到了悬崖边上，我也得自个儿跳下去。
夜。
我看着不远处颤颤巍巍的灯火，心中愈发烦闷起来。忽然，那火光熄灭了，我也跟着颤了一颤。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眼原来都过了那么久了。那些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也早就变得我全然认不出来了。
这世上再不会有那样蠢笨的小妖，连路都不会走，就赤着足向我跑来。
“尘樊、尘樊！你看，我修成人形了，没比你晚几天！”
也再不会有那样蠢笨的小妖，明知历劫要经千辛万苦，明知是一不小心就没了性命的事儿，还要拼了命地向我跑来，挡在了我身后。
“尘樊，你要历劫怎么没叫上我？雷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就是皮毛再厚又怎么样，最后一道雷劈下来，你就成了熟肉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死不了。我是花妖，身体里多得是水分，别说被劈一下，十下八下也不是问题啊。”
说完，便晕死过去。
什么花妖，明明是树妖——一道雷下来，就能去了半条性命的树妖。
……
“滚。”
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
错了么？
我也许没错，可我悔了。
且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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