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红姐，你好狠，你真的好狠，我还是小看你了，哈哈哈。”
陈光磊跟失心疯了一样怪笑，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涌出，心态彻底炸裂。
到这一步，他已经醒悟。
杜红菱摆明了就是要借方正之手除掉他们！
杜红菱会和他们讲道理，会为了大局平息彼此间矛盾。
就算秋后算账，也是循序递进，温和进行，留有余地。
可方正不会，他毫无任何顾虑。
可惜，就算反应过来也迟了。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梵卡罗又是怎么回事，涉及这件事的人又有多少。”
今日燕归来已经暂且打烊关门。
大门紧锁，所有内部的事就是他们自行的事。
方正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玩，慢慢来调查。
燕归来规模已成，离开谁都可以转。
把他们都舍弃也不会出乱子，只要基本盘在，随时都能盘活。
卸磨杀驴也好，但归根究底还是他们自己作死！
“我说了你还会放过我么？”
陈光磊嘴唇惨白，也还不想死，但眼中却没光彩了。
“你有的选么？”
方正淡淡道：“说了有机会不死，不说就是一刀的事。”
“我懂了，我说，我说。”
陈光磊别无他法，只能全盘托出，“是乔家乔二爷找上我，说可以帮我摆脱杜总，彻底独立掌控燕归来，他安排的人从白琳娜集团里进的这一批酒。”
“这批酒没走燕归来公账，也没有收货单，查不到来源，在燕归来里是查不到这批酒的来源。”
说到这，陈光磊顿了下，“这批酒批号也有问题，本身就是伪造酒，拿去检验最终也只会以假酒定论，不是纯正的梵卡罗。”
“有意思，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方正点了点头，“这批酒是什么时候运进来的，参与者又都有谁？”
陈光磊迟疑了下后，低头道：“这批酒是半个月前运进来的，但我一直封存着没启动，直到昨晚才拿出来用，参与者如你所见，就是我们。”
“半个月前就动了这些心思？还真是小瞧你了，很好，最后一个问题，这酒是谁给你的，又是怎样进行的交易？”
方正问道。
这一批酒不算少，不走公帐买入，肯定还是会留下痕迹。
“是我买的，走的海外账号，是混合在其他几种走公帐买入的酒水之中，对接的是白琳娜集团下的凯瑟集团，凯瑟集团就是专门负责境外名酒售卖。”
陈光磊没有隐瞒。
方正笑了，这方法也很简单直接。
真酒里混假酒。
交货也是自己人，隐瞒了假酒，没有当面对账，那事后这假酒自然也就跟凯瑟集团无关。
最后因酒出问题，燕归来重点火力都会落在红姐身上，他们脱离漩涡。
不是很高明，甚至很危险。
但一旦成功，利益也是异常巨大。
最后陈光磊他们还是没能抗住诱惑，选择了铤而走险。
"方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想要给燕归来洗白上岸，就只能去找白琳娜，得到这批酒是从他们哪里进货的证据。”
“否则的话，此局难解，杜总别想出来。”
说到这，他还笑了下，有几分戏谑，“白琳娜可是禹城最强外贸集团，背景雄厚，乃禹城十强之一，他们极大可能不会承认，这事一旦曝光，等同自砸招牌。”
知道了是谁动的手也没辙。
白琳娜集团实力不输凯德大厦，乔家不一定是买通了白琳娜，而是买通了凯瑟做局，可即便如此，这对燕归来而言也十分困难。
凯瑟集团卖假酒？这种事曝光出去都没人信！
这种局，某种程度而言，基本等同死局。
想要洗白燕归来冤屈，就得让凯瑟集团出示这批酒是出自他们之手。
他们一旦出示，就自曝卖假酒，等同自砸招牌，白琳娜集团第一个不同意！
这又是另一场碰撞。
就算方正真拿到了，那也会随之得罪白琳娜集团。
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巨大难题在等着方正去解。
乔家这是给他挖了一个巨坑！
“明知是坑还要去跳，不惜拼命也要坑红姐一把，你们共事多年，应当没这样大的仇恨吧？”
方正看着陈光磊，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陈光磊眼神一痛，咬咬牙，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你也不用这样看我，当天监控早被删除，就算有我指证白琳娜集团也不会承认的，方正，认了吧，这局无解，眼下红姐进去了，就让她抗下所有风波好了，燕归来彻底属于我们，这不好吗？”
“在我这里，没有无解的难题一说。”
方正轻蔑一笑，“我与你不同，利益向来都打不动我，我很俗，可在这方面，我高尚的简直是圣人。”
“是嘛，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看你如何自讨苦吃。”
陈光磊嘴唇动动，不信方正能在三天内翻盘。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毕竟你们这一帮人高低也算是人证，燕归来也还需要人运转，这是你们是否能活命的最后机会。”
方正平静扫过他一眼，没有大发雷霆，“再有异心者，死！”
陈光磊瘫软坐下，喘气如雷。
方正又将燕归来所有管理层唤来临时开会。
最迟八点后，燕归来恢复营业。
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发动所有人脉，搞活动也好，打折也行，还是请谁来坐镇都行，今晚不能让燕归来冷场！
今日出这么大事，很多人都在看着。
一旦燕归来真闭门歇业了，没有问题也会成为问题。
那怕开门会受到很大阻碍，那也必须得开！
“有没有谁有问题？有问题现在提，八点一到，若燕归来未能正常营业的话，别怪我没把话说在前面！”
方正轻叱一声。
不仅所有管理层到了，其他员工也都在。
无人有疑问，都出声担保绝不会出岔子。
“很好，好好工作，燕归来不会倒闭，更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工作期间不得讨论今日内发生事情，相互监督，谁管不住自己嘴巴，就别怪我没没警告！”
说完这些，方正又伸手唤来唐铭，后者诚惶诚恐跑来，躬着身子，极其诚恳，“方总，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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