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云溪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叶南雪勉强一笑。老天让她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不就是要让她改变些什么吗？如今顾长翊的命运已经开始转向，她只愿这一世，这位叱咤风云的名将能看到天下一统的那一天。
“王爷！”忽然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探子来报，胡律达的中军在城外十五里处安营扎寨，似乎在等什么。”
顾长翊眸光一闪：“等什么？定是等城中纪淮的消息。”他冷笑一声，“怕是还不知道他的好盟友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叶南雪坐在廊下，听着这话不由莞尔。胡律达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知这秦州城中早已变天。
“南雪。”顾长翊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清冽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关切，“你是不是让跟随在你身边的云公子送信给萧禹，说要在东南边境制造声势？不知他收到了没有？”
提起萧云，叶南雪露出一抹自信的笑：“萧云办事，我放心。”她仰头看着顾长翊，春日的阳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长翊哥哥，这场仗，硬拼的话我们是不占优势的。但我们可以先拖住胡律达，待到东南边境的战报传来，他势必要撤兵的。”
顾长翊望着远处的城墙，勾起一抹苦笑：“没想到，却要南周的皇帝来支援我。”
“哥哥，”叶南雪正色道，语气里带着少有的认真，“你们所做的，所谋的，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所以，你心中一定要打破北荣国南周国的这个观念。天下原本就是一家啊。”
顾长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从小被他宠着护着的女孩，什么时候长大了？竟会这般开导他了。他何尝不明白她说的道理？从大局来讲，他们所做的，就是为了这方寸土地上的黎民百姓。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份抱负。
“别人眼下不能理解，但是等天下统一了，他们会明白的。”叶南雪眼中闪着光芒，“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北荣好些学子都去江都科考了。萧禹最近在改革，都是利民的。他说了，要让天下学子都有机会……”
说起萧禹，叶南雪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眉眼间满是光彩。顾长翊看着她的侧脸，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酸涩。他努力压下这不该有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住那份隐隐作痛。
是啊，这个从小在他掌心里长大的女孩，如今已经心有所属。在她心里，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
“长翊哥哥？”叶南雪见他走神，轻轻唤道。
顾长翊回过神来，强扯出一抹笑：“你说得对，天下本是一家。”
叶南雪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出几分勉强。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何尝看不出这个男人对她的情意？可是……
“王爷！”一个将领匆匆走来，“城门已经部署好了，请您过目。”
“好。”顾长翊整理了下衣袍，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本王这就去。”
望着他决然的背影，叶南雪轻叹一声。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把所有的柔情都藏在心底，只给人看那个运筹帷幄的长平王。
可惜她始终无法回应这份深情。或许，这就是命运给他们的安排吧。
府衙的钟声响起，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秦州城内的将士们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而城外的胡律达，还在等着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消息。
……
“放箭！”
城墙上，弓弦震响，万箭齐发。黑压压的箭雨笼罩了城下的敌军，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胡律达的第一波进攻被暂时击退。
“好箭！”老秦将军抚掌大笑，“青阳宗主带来的这批弓箭果真是好东西，射程比寻常的远了一半！”
顾长翊却没有丝毫轻松：“胡律达这是在试探。他的主力还没上。”
话音刚落，城下号角声骤起。只见敌军阵中升起一面大旗，三万大军分作五路，朝着城墙各处涌来。
“擂鼓！”顾长翊一声令下。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彻云霄，为守城将士助威。
“王爷！”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东城门告急！敌军架起了云梯！”
顾长翊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弓箭手集中火力，射他们的运梯手！其他人准备热油！”
“是！”
城下喊杀声震天。胡律达的士兵前仆后继，踩着同袍的尸体往上爬。守军不断浇下滚烫的热油，一时间惨叫连连。
“给本丞继续冲！”胡律达骑在马上，眯着眼看城墙上那道身影，“顾长翊，你再厉害又如何？兵力差距摆在这里，看你能撑多久！”
顾长翊目光如炬，扫视着城下。胡律达的战术果然凌厉，五路齐攻，就是要让守军首尾难顾。
“老周，带两百精锐去支援东城门！”他当机立断，“记住，宁可收缩防线，也要确保城防不失！”
“是！”
“喂，你说咱俩谁杀的敌人多？”梅子羽擦了擦剑上的血，一脸兴奋地问江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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