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音在尽欢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愈来愈小。
他想故作轻松说尽欢是系统，他是人，跨物种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但想到这里又莫名觉得有些伤心。
为什么呢？
无邪不明白。
尽欢还准备看着眼前人跳脚外加苍白的解释呢，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在她看来，喜欢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她长得好看，还有钱，能力在小世界里也是一等一的。
一般站在高处的人都慕强，尽欢觉得自己就算被所有人都喜欢也是应该的。
无邪嘴硬了片刻，在抬头看向尽欢戏谑的眼睛终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再喜欢又怎么样，你是系统，我是人。”
数字生命会拥有真正的感情吗？怎么解决跨物种爱情的问题？一方生命注定短暂的感情有必要维持吗？
这些都是横在两人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尽欢这才明白无邪的意思。
合着这人还在纠结自己是系统这件事。
她乐不可支。
“怎么了？”见她发笑，无邪心情不爽。
单相思还被正主嘲笑，没有比这更难过尴尬的事情了。
尽欢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大笑。
“喂！你是坏掉了吗？！别笑了！”
他说着就想去捂尽欢的嘴。
但此时的她身量太小，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碰出什么好歹来。
无邪就这样干站着不爽，也不敢动作。
尽欢乐不可支，在小窝里滚动着，头发凌乱铺洒，嘴角边也沾着几根发丝。
无邪气极，恨不得将人拿在手心中好好教训一番。
终于笑完后，尽欢才说。
“无邪，嗝！”笑得太剧烈，控制不住开始打嗝。
无邪无奈，小心将人端在手心里，用着两根手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缓着气。
尽欢控制不住停不下来，从空间里不知拿出了什么果子，吃下去后就恢复了正常。
无邪这才松了一口气。
尽欢好笑的看着他“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人，不是你所谓的数字生命。”
“啊？”无邪愣住。
“可，你之前不是说……”
尽欢摆手“我可没有承认！”
她只是在他说自己是数字生命的时候没有否认而已。
无邪记忆力很好，后知后觉回忆了片刻，发现事实真像尽欢所说的。
她没有一句话承认过，却也没有否认。
无邪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但真要说起来尽欢也没有错，他刚生起的气瞬间就消失了。
想到尽欢不是真的数字生命，却貌似又拥有漫长的生命，他又好奇。
“人也可以成为系统吗？”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看见眼前人用着眼中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已知她是人，已知她是系统。
根据已知条件就知道无邪问的是废话，零分。
无邪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这句话问的很蠢。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作为人，是怎么成为系统的。”
这是个好问题。
尽欢翻找了一下脑中远久的记忆。
“好像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只记得自己活得漫长，觉得没有意思想死了。
被主系统拦了下来，担心她再寻死，就让她做了系统。
“活得太久了想死？”
无邪有些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活了多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后来当了系统，有一段时间尽欢却是因此找到乐趣，她喜欢开始时估算不同人的命运。
喜欢看人性的多样面，无论美丽还是丑陋。
做任务做久了，看得多了，她甚至还学会了一定的看面相的能力。
一眼就能看出人心后，她觉得有些没意思了。
这也是尽欢能共情张启灵的地方。
她看得出，张启灵不想说话，更多的是因为他看多了人性，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就是之前尽欢的状态。
不同的是，尽欢拥有的时间足够漫长，她现在已经度过了这个阶段，学会了给自己找乐子。
比如在做任务过程中做各种各样的实验：成为一个暴力的宠妃系统会不会提高宿主完成任务的效率。
但就目前来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选错了宿主，好像还拖慢了任务进度。
和同性轻吻这样的任务，也就是无邪这个没眼力见不知好歹的不愿意接。
要是放在尽欢之前那些女宿主身上。
和老皇帝亲嘴还是和美女亲嘴，但凡她们犹豫了一秒之后回想起来都会给自己一巴掌。
谢雨臣都是美男级别的了，也就是无邪不懂得珍惜。
听了尽欢成为系统的理由，无邪沉默。
纵使她不是数字生命，现在隔在两人面前的还有寿数的鸿沟。
若干年后一个年纪轻轻一个白发苍苍，无邪自认为这样的两人不能真正的在一起。
不过了一眼尽欢，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看我能成为系统吗？”
这下尽欢是真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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