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嚣渐歇,林恩灿踏着月光回东宫,灵昀紧随其后,月白长衫被夜风吹得轻扬。行至御花园假山下,灵昀忽然驻足,指尖凝出一缕狐火,照亮暗处一道蜷缩的身影——竟是影阁那几个俘虏中未被审出身份的黑衣人,此刻正咬着牙,眼中翻涌着浓烈的不甘。
“还想逃?”林恩灿声音冷冽,墨渊所赠的骨玉佩在腰间泛出微光。黑衣人猛地抬头,嘴角溢着血,嘶哑道:“太子以为赢了吗?影阁阁主说了,骨玉局虽破,可你们皇室血脉里的‘锁灵咒’,迟早会让你们沦为阶下囚!”
灵昀周身狐火骤盛:“胡言乱语!”他身形一晃已至黑衣人面前,狐爪虚影闪过,却被对方拼死避开。黑衣人狞笑着往假山深处窜,怀里竟摸出一枚黑色符篆,“我带不走你们的命,也要让这御花园陪葬!”
“休想!”林恩烨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灵豹如闪电般扑出,利爪按住黑衣人的手腕。林恩烨踏着月光现身,青衫上还沾着夜露:“哥,我就知道这些人不安分,守了半宿果然等到鱼。”
林牧带着灵雀从树梢跃下,灵雀尖喙精准啄落符篆,符纸在空中燃成灰烬。“灵雀早闻着他的血腥味了!”林牧拍着灵雀的背,“清玄子师兄说,这种人心里的不甘比毒蛊还烈,留着就是祸害。”
俊宁与清玄子随后赶到,俊宁指尖弹出一道金光,将黑衣人捆在石柱上:“锁灵咒?不过是影阁故弄玄虚的谣言。倒是你,藏在袖中的‘蚀骨钉’,还想给谁用?”
黑衣人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却仍梗着脖子嘶吼:“我不甘心!凭什么你们生来尊贵,我们就要在暗处苟活?等阁主带着千机阵杀来,你们都得死!”
林恩灿走到他面前,月光落在眼底,平静无波:“不甘若化作邪念,便是自取灭亡。影阁用仇恨裹挟你们,真以为能颠覆乾坤?”他抬手按住石柱,骨玉佩的灵光顺着石纹蔓延,“你看这御花园的花,有的开在阳光下,有的藏在阴影里,可谁不是在好好活着?”
灵昀指尖的狐火轻轻落在黑衣人肩头,暖意驱散了他身上的戾气。黑衣人愣住了,忽然瘫软在地,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我只是想让妹妹活下去……”
清玄子叹了口气:“影阁承诺给你妹妹治病,其实是把她囚在黑牢里当人质,对吗?”他取出一幅画像,“我们已救出所有被囚的人,你妹妹此刻正在太医院。”
黑衣人望着画像上笑靥如花的少女,终于泣不成声。
林恩灿转身离去,灵昀与林恩烨、林牧跟上。夜风吹过,假山后的玉兰花落了一地,灵豹用鼻尖蹭了蹭林恩烨的手心,灵雀在林牧肩头低鸣,灵昀则悄悄与林恩灿并肩,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不甘之心,最易被人利用。”俊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今日之事,倒是给你们提了醒。”
林恩灿回头,望着月光下的众人与灵宠,轻轻颔首。他知道,这场与影阁的较量还未结束,那些潜藏的不甘与仇恨,终将在往后的日子里,化作更汹涌的风浪。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他便无所畏惧。
林恩灿脚步未停,月光在他银袍上流淌,闻言淡淡道:“人心如渊,不甘是常态,怕的是有人借渊生恶。”灵昀跟在他身侧,指尖轻拂过袖角的云纹,狐火在掌心明明灭灭:“刚那黑衣人身上有‘牵魂线’,影阁怕是还在附近布了眼线。”
林牧抱着灵雀追上来,灵雀在他肩头梳理羽毛,啾啾叫道:“清玄子师兄说影阁的千机阵靠人心怨念驱动,咱们救了那些人质,等于断了他们一半灵力!”他晃了晃手里的符纸,“这是师兄给的‘破妄符’,能照出藏在暗处的眼线。”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鬃毛,灵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鼻尖在空气中嗅着异常气息:“灵豹说西边的梅林里有古怪,刚才那黑衣人的牵魂线就是往那边去的。”他抬头看向林恩灿,“哥,要不要去看看?”
俊宁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几分赞许:“恩灿说得对,破阵先破心。影阁拿怨念做文章,咱们就用人心暖化它。”他手里转着枚玉佩,正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妹妹的信物,“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那小姑娘的病清玄子已经稳住了,等天亮就让他们兄妹见一面。”
灵昀眼尾微挑,狐火忽然窜向梅林方向,照亮一株老梅树后闪过的黑影:“藏不住了。”他身形一晃,已拦在黑影身前,人形狐耳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影阁的‘听风卫’,就这点本事?”
黑影见状想遁走,却被林恩烨的灵豹按住后腿,灵豹低吼一声,利爪嵌入对方衣袍。林牧立刻甩出破妄符,符纸在黑影身上炸开金光,显露出影阁特有的玄色劲装。
“说!千机阵的核心在哪?”林恩灿缓步走近,骨玉佩在掌心散发清辉,照得黑影浑身发颤。
黑影咬着牙不吭声,灵昀忽然轻笑一声,指尖狐火化作细线缠上黑影手腕:“你腕上的牵魂线连着三个活口,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儿子,还有个……是去年救过你的药铺掌柜吧?”他凑近黑影耳边,“他们现在都在太医院后院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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