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闲不动声色，她听着黑雾说话，推测他的目的。
“那个不知从何处诞生的神明，替天道法则忠心耿耿地斩乱线、治乱世，近些年流放在空间裂缝中的异端越来越多，我也听到一些风声。”
“好像是个女神明，叫肖闲来着。”
黑雾声音轻且锋利：“那请问这位姑娘，你认识天道法则手下那条走狗——肖闲吗？”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这个突然愣住的女子。
走狗本人：……
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突出最后一句。
她感觉头有些疼，旁边的人影虽然只是团雾，但目光却有着如影随形的阴戾和恶意。
说了真相，会很麻烦。
不说真相，又不好骗。
这可是……七罪。
幻灵界诞生之始，最恶的那部分。是天道法则的反面，不死不休的宿敌。
“罢了。”
七罪慢悠悠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肖、闲。”
话音刚落，她心脏处爆开了尖锐的凉意，那种冰寒和阴冷如影随形，缠着肖闲不放。无数尖利的哭声萦绕耳畔，狠狠地钻入她的脑海，至死方休。
“天道代理人，久仰大名。”
在一片混乱中，她听见七罪，冷淡地开口。他懒散的声音带了一丝阴鸷：“我倒要看看，公正无私的天道代理人，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欲望。”
肖闲心中重重一跳。
完了。
他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来不及多想，七罪直接包裹住了她。
先是色欲。
只见空中浮现的光影，竟然是空白一片。
黑雾阴恻恻道：“还说自己是魔，魔族重欲，一般都会有色欲。还真是……”
空白中渐渐浮现女子本人的身影。
“哎呀，”女子叹息，忧伤道：“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一分为二，就可以自己和自己谈恋爱了。这脸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黑雾：……
谁家色欲对象是自己。
他那个想法有些动摇了，这天道代理人……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然后是嫉妒。
光影中的女子面露痛苦：“啊，为什么我要这么厉害，为什么我要这么牛逼，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嫉妒天下所有可以在这个时间睡觉的人！简直发疯，我要杀了你们这些懒汉！”
黑雾沉默。
天道代理人肖闲，清冷如月、大公无私、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如果这个人真是，那这些年他费尽心思搜罗到的这些信息都是骗鬼的？
接着是怠惰。
他就这么看着，女子每天睡的昏天黑地，昼夜不分，就连有时候出去，也是找个门框就倚着。
“人懒则大善。”
女子如是道：“我是个善良的好人。”
黑雾不太想看下去了，这个人就算不是魔鬼，那也十之八九，不是天道代理人肖闲。
他面无表情地想，那么多乱线，斩来斩去多费时间，可不把这懒货气死。
他直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跳过去了，翻到傲慢。
傲慢见真章，一个人的傲慢，一般从实力和身份中出来。
看见傲慢，那她的身份，差不多就显露出来了……
才怪。
“恕我直言，”光影中，那女子高高在上，厌世道：“天下都是弱鸡。”
黑雾打断了她莫名其妙的中二，试图挑动情绪：“那你主子，天道法则呢？”
光影闪动，那女子傲然道。
“天道法则是什么东西？幻灵界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我来人间一趟，就是人间最强。强者的泪水，需要隐忍，因为那是强者傲慢又光荣的责任。”
黑雾：……
他缓缓道：“你确实不是肖闲。”
笃定的语气。
首先天道代理人，是不可能对天道不敬的。其次，他的对手，也绝不可能是这种玩意儿。
一旁的肖闲心中只觉得尴尬和庆幸，她知道自己的欲望不太能拿的出手，但现在可能……误打误撞打消了七罪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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