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的声音有些迟疑，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记忆，“你是指……我曾经被算计过？”
”你记得进入星灵界的细节吗？是不是通过了什么门？”杨麟又问道。
这一问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刘和平和李天心几乎同时转头，看向杨麟，眼神中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刘和平轻轻皱了皱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不解，而李天心则轻咳一声，目光中充满了疑问。
显然，杨麟的提问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甚至让人觉得这问法似乎暗示着他曾亲身经历过进入星灵界的奇异事件。
“嗯……”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抱歉，我不记得这些细节，我只记得……记得船在下沉，一直下沉，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便是在敲打这扇门了。”
他的话语逐渐变得模糊而空洞，仿佛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境。杨麟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无奈与警觉。
既然连他自己都没有记得那些事情，那么问题就变得更加复杂了。舰长显然在试图与他们分享一些线索，但却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阻止了。
“那么，你们在上船的时候，船上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杨麟依旧没有放弃，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的生物组织发出一阵低沉的颤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我残存着记忆中，出现了一个人画面……我不知道，但我又回忆不起其他人了……只记得他的样子……”
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像是在努力从记忆的深处挤出一丝模糊的印象。“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回忆某个不愿提及的往事：“全身披着白色兽皮的人，白老虎兽头盖住了那人的相貌。我看不清。”
“这？！”
这种相貌，杨麟也曾见过！
第一次是在封门村，就是他带着姜涵、亚梦去了结守护灵变恶灵的任务途中，就是它促使村子里的守护灵——大隋将军卫宏堕落，让整个村子被血祭。
第二次是在幻书《罗兰剑术详解》中，在最后，娜娜莉对杨麟说过，对她下诅咒的便是个披着白色兽皮的人。
现在，又从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口中听到了这个家伙！
黑猫，也就是王级怨灵袁杏说过，那个家伙叫奈落，是一个喜欢躲在背后挑拨离间的妖怪！
杨麟不再说话，他心里正琢磨着这个叫做奈落的妖怪怎么无处不在呢？
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并没有继续回答，只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那团扭曲的生物组织也变得更加安静，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李天心轻轻地打破了沉默：“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舰长的声音从那团渐渐不再蠕动的生物组织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我似乎没什么可遗憾的，也想不到什么可请求的——好心人，你们又能帮一个死去的亡魂做些什么呢？”
李天心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我们能帮你完成一些未尽的心愿，或许能给你一些安慰。”
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沉：“家人……我记得我有妻子和女儿，她们住在诺夫哥罗德……那个地方。”
话语中的空洞感让人不禁生出一丝悲凉。杨麟也感到一阵沉重，他知道，舰长的记忆已经碎片化，甚至连亲人的面容都开始模糊不清。
“你想让我们转告她们什么？”李天心轻声问道。
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漩涡中：“告诉她们……我离开时没有遗憾，也没有痛苦……如果有机会，捎个口信给她们吧，告诉她们一声早安……”
杨麟的心微微一紧，转头看向李天心，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这个请求，显得那么简单，却又如此沉重。
“我们会传达的。”李天心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温柔。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突然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仿佛已经做好了告别的准备：“谢谢你们，好心人……如果有机会，再见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那团扭曲的生物组织开始慢慢变得僵硬，原本在微弱蠕动的形态逐渐凝固成了一块灰白色的物质。就像是一颗渐渐石化的心脏，开始失去生命的气息。
这一切变化，或许与那颗心脏石化有关。
离开的时候到了。
“我们该走了。”杨麟平静地说道。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斯维亚托斯拉夫舰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几乎听不见，但依旧充满了无尽的宁静与解脱。
”……事实上，待会儿我们会击沉这艘船，”杨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实情，“你应该能猜到，波罗斯大主教也是这么说的，这艘船已经不正常了，从星灵界逃出来，已经受到了侵蚀，我们不能放任这艘船继续在海上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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