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朝阳已经将立德的业务移交给了周建，周建原本从他们提供的资料来看并不觉得这次的合作能达成。
但是还是表示自己第二天到S城办事的时候会走访一下立德。
“立德和合民合作很多年了，两家的关系一直很牢固，这次说不定只是两家在价格上的博弈，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
作为正式拜访，三人上午在通达碰头商量了一下细节，周建自是知道陈成身份的，好在毕竟是商场老手了，架子端得还算得体。
陈成将已经给张朝阳听过的录音又放出来给周建听了一遍，周建只听一遍便抓住了关键。
“他们说的这个刘院长你们接触到了吗？”
昨晚的事情还没来的及和张朝阳通气，陈成一口气将自己昨晚参加同学聚餐碰见的事和两人讲了一遍。
张朝阳不禁多看了陈成两眼，没想到陈成去吃个饭还能听到这种辛密，这就是新手保护期吗。
张朝阳摸着下巴：“私生子？这位刘院不会是立董的私生子吧？她不是说一辈子没结婚吗？”
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吗？周建和陈成都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张朝阳。
张朝阳在两人的眼神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呵呵笑了两声。
“这事儿你们先别管了，我今天去立德转一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周建深耕基层多少年，自然有自己的人脉，他冲着陈成点了点头，拍了拍张朝阳的肩膀：“多带带陈成。”
三人在门口分道扬镳，张朝阳酸溜溜地冲驾驶座的陈成挤眼：“我师傅到底是你什么亲戚啊，我看他是真关心你。”
“呵呵，有吗？就普通亲戚吧。”
陈成目不斜视，忽视掉张朝阳盯着自己右脸的视线。
“啧，不坦诚，瞧我师傅那样儿，看你开个车那心疼样儿，想当年，我一上班就给他做司机，直到他高升了为止，也没见他心疼心疼我。”
这张朝阳还真是误会周建了，他刚那纯粹是一言难尽，替张朝阳自求多福的眼神，心疼也是心疼他。
陈成嘴角抽了抽，他其实还是第一次见周建本人，之前只是按照苏杭的交代这么背书的，没想过有一天会打照面儿啊。
照例奔波了一天，两人接到周建的电话，旁晚收工继续回到办公室汇合。
两人回来后，周建正悠闲地在和办公室里为数不多的几人聊天，见陈成和张朝阳回来才将两人叫到会议室。
“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位刘院长确实是立董的女儿，还是唯一一个。”
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张朝阳拧开会议室的矿泉水灌了两口，这个时间往常他应该回家躺着吃冰棍了：“还真是啊？现在未婚先孕又不是什么特例，立董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坐好了！”周建嫌弃地将张朝阳翘着的二郎腿拍了下去。
余光瞄了一眼陈成，不知道让自己这傻徒弟带太子爷对他是福是祸。
陈成却面无表情，也跟着拧了瓶水，对张朝阳的‘坦率’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
见陈成没什么嫌恶的样子，周建才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立董当初在上山下乡时曾在当地结婚生子，后来有机会回来后，便舍下了乡下老公和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刘院长。
“听说立董当初事业稳定后回去找过，但是当时那个乡下老公因病早逝，自己的女儿也被送去了福利院，等立董找到福利院，孩子已经被国外的一对夫妇收养了。”
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复杂的过往，陈成不由沉默了下去。
“那这位刘院长又是怎么到立德的呢？真是立董闺女吗？”
张朝阳唏嘘不已，见周建端水杯喝水，不禁追问起来。
“听说是刘院自己找回来的，人嘛，谁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处，这刘院的养父母可比立董有钱多了。”
三人又合计了一会儿，依照周建了解来的消息，现在是立董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看重的很，但是刘院态度强硬，拒绝公开回到自己母亲这边，所以现在也就少部分圈内人知道这事。
“所以合民那边说这位刘院说不通话，人家可能没见他们这样的路子。”
周建朝着陈成微微颔首。
“这位院长当初是走的人才招聘进医院，入职了才和立董相认，对外还是立德聘的专家，我们要想直接跟对方接触也不容易。”
“但是听说他们医院最近要主办今年外科年会，就是这位刘院筹备，我已经接洽了他们院长，准备作为赞助商参与进去，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有了周建的介入，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周建根据陈成他们前期得到的信息，将陈成和张朝阳针对立德业务所需的合作项目直接递给了立董，又在会议中和刘院谈了自己公司的合作意向，完全越过了立科长。
立董很看好他们准备的资料，原本让他们接洽立科长，但是周建也很直接的当着刘院和立董的面，将陈成他们接洽立科长是遇到的阻碍委婉地告知了两人。
果不其然，立董完全不知道立科长阳奉阴违地将自己要换合作商的话当了耳旁风。
“立董当时只说了一句。”周建蹙着眉学着立董当时失望的神情：“养不熟的白眼狼。”
“别看立董人年龄大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不过对自家人狠不下心，这下好了，给了机会改过都不知道把握，以后这位立科长估计在立德也不好混了。”
带着幸灾乐祸，张朝阳眯眯眼向上翻了翻：“哼，我看着立科长也就是鸠占鹊巢，师傅，你没见他这段时间在我们面前端得那叫一个高高在上。”抵了抵身边的陈成：“是吧，陈成。”
勾了下唇，陈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家族企业这种情况不算少见，虽然之前他和苏泽宇一直被家人保护在以学习为主的单纯世界里，但是偶尔大人间的谈话也会露出一些社会的阴暗面。
所以，在陈成看来，立德这还不算是什么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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