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和的头点了一下,“我有些疑问,照文三那胆小如鼠的性子,让他举刀杀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他手上的那把匕首,并不是他的,可这把匕首,又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怎么就在那个时候,到了他的手上了呢?徐大人,我能否见见那小子?你放心,如果一旦查实了,一切确实是他所为,我不会再插手此事的,你按律办便是。”
“大哥!”
文老二急了。
“闭嘴!”
文承和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只平静的等待着徐冀的答复。
被大佬凝视着,哪怕人家是有求于己的,徐冀的后背上还是冒了一层虚汗。
“按规定,那确实是行不通的,但文相您亲自前来,下官怎会拂了您的面子呢?我这就命人将文三带到这儿来,有什么话?您当面问他。”
文承和朝他拱了拱手,“多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您吃茶,这茶叶还是监国大人赏的,下官平时可舍不得喝呢。”
文承和抿了一口茶水,“嗯,是那个味道,我那儿也得了些,回头我让人送过来。”
“啊呀,这可使不得的,下官岂能夺人所爱啊?”徐冀赶忙推拒。
“想必徐大人也品出这茶的不同了,虽不易得,但,那是本相的心意,你就莫要推辞了。”
“啊,哎,下官愧受了。”
徐冀高兴的自己也喝了一口,就算是这会子待客,他也只舍得在茶壶里放了五六片的,回头等文家的这礼到了,他得奢侈一把,多放些尝尝才行。
一旁的文老二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揭开茶盏盖子,嗅了嗅,原本闷闷的眉心处立时便清爽了几分,他忙喝了一口。
乖乖,这滋味儿,从前的所谓好茶,都瞬间被比成渣渣了。
他咂巴咂巴嘴巴,舍不得的一小口一小口的,但最后,还是被他喝的一滴不剩,他又不好意思提出续茶,更怕惹恼了主人,对自家儿子的案子不利,深为可惜的将茶盏放了回去。
只要儿子能逃过此劫,既然大哥能弄得到,他以后便肯定有机会能再次喝到的。
又过了片刻,文三被带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他还蔫头耷脑的。
文老二忍不住的唤了一声三儿,他惊喜的抬头望去,不光自家老爹在,连大伯也在呢,他心里陡然间翻起了生的希望来。
噗嗵的跪到地上,“爹,大伯,救我!救我啊。”
“三儿,别怕,只要你没杀人,爹就算是豁出老命去,也会救你的。”文老二又哭唧唧的了。
文承和没好气的瞪着他,“你给我闭嘴吧。”
“大哥~”
文老二想再为儿子争辩上几句,但习惯性的,还是认怂了,主要是,他真的怕他大哥呀。
文承和看向地上文三,“三儿,大伯问你话,不许撒谎,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了,听明白了吗?”
“嗯嗯,您问,我不敢有一句瞎话的。”
“今天中午,在暗香楼,是闻五作的东?”
“是,今儿是他生辰,并不是整寿,晚上他们一家子人得一块儿在家中吃饭,便将兄弟几个约在了中午了。”
“为何会选在暗香楼?那里白天也待客的吗?”
“待的,一般上午戌时一过,那边便开门做生意了,特别是一些熟客,在他们那儿吃饭,又有姑娘陪着,还能听小曲儿,这要是,只要银子给足了,客人想怎么着都行的。那个,我们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选在那里,就,就对味儿了嘛。”
文承和也没训他,沉思片刻,“那,是谁,先挑事儿的?”
“嗯,当时吧,闻五想听十八摸,唱曲的小娘们还不大乐意,钱小庄便往她的胸口塞了两块银锭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唱了。她这一唱起来吧,哥儿几个都喝的七荤八素的,便也都跟着一起嚎,当时,当时的那动静肯定小不了,同样在隔壁听曲的孙灵便不乐意了,先是派随从过来的,但这边自然不鸟他一个个下人了。又过了一会儿,孙灵亲自过来了,他摇摇晃晃的拿着个酒壶,嘴里头还骂骂咧咧的,哥儿几个哪能忍得了这个,就也都七嘴八舌的对骂上了。”
“还记得,是谁先动的手吗?”
文三挠着腮帮子想了想,“肯定不是我跟闻五,当时,我俩相互搀扶着,脑袋晕乎乎的,都快站不稳了。至于是谁先伸手的?好像好像是个长脸的生面孔,这人恰巧站在了我的正前方,他比那孙灵还要嚣张,骂的那些话吧,我长到这么大,就算再生气的时候,都没骂得出口过。”
“确定是这个人吗?”
文三又想了想,“确定。他,他手上抓了把折扇,他就是拿那把扇子敲王岩的脑袋了,这才打起来的。”
“你没见过他?”
文三摇摇头,“没有,眼生的很,要是见过一次的,我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文承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三儿,那,打起来之后,你抓住的那把匕首,是哪儿来的?你带过去的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