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之前一些事,是臣妾冒犯了…”她吸了吸鼻子,忍着泛红的眼眶道。
“皇上派人来,说把给大皇子给臣妾抚养,臣妾会照顾好大皇子。”其实这就跟对她说,从此以后,她的恩宠就要断绝了一样。
“在宫里争了这么久,臣妾也累了,以后的日子,臣妾会本本分分抚养大皇子长大,以前的事,臣妾向娘娘赔个罪。”
说罢,她叩首下去。
苏南初看着对方,似乎已经猜到对方想要说什么,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放心,本宫不愿意参与后宫纷争,也不会主动挑起来纷争。”
“明贵妃同本宫有故交,本宫更不会去害她的孩子,宫里的日子还久。”
“心若无所求,所得皆欢喜,好好的。”
沈璟之不差钱,也没有令让下边人缩减吃穿用度,她又是妃位,没有沈璟之,日子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曾经,她最渴望的也不过就是吃穿不愁,性命无忧。
她所认为的低谷,已是她曾经的梦。
仪妃似乎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抬头盯着对方坦诚的目光,最后又低头笑了。
一滴泪滑落下去,坠到地面上的衣摆。
突然她之前多么可笑。
妄她曾经一直自持出身高贵,名门闺秀,可是她的心胸,就好像一直被什么蒙蔽,让她心里放不下除了算计其他的东西。
她又避开苏南初的手,叩首下去:“娘娘心胸宽广,是臣妾一直以来走错了路。”
苏南初看着对方身影,再抬头,恍然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宫墙之内,有的人佛面兽心,有的人嚣张跋扈,有的人满腹算计,有的人窝囊求存。
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像是一个江湖,有起有落,有好有坏,但是又没有绝对的好坏,人人都在为了自己谋算着,都在努力在这个世上留下痕迹。
………
仪妃走后,嬷嬷进来了。
昨天晚上宫里那炭的事忘记跟沈璟之说。
账目又被拿了过来,苏南初净了手,从上边翻着。
“娘娘,奴婢刚才派人去各宫瞧了,除去襄嫔娘娘宫里,不少地方都被换了次炭,其中,方美人,潘贵人,敏贵人,柳贵人,都是如此。”
“其他上边呢?”如果这里边有中饱私囊,不能只有炭被动了手脚吧?
嬷嬷又道:“少司府管事说,去年的后宫花销少是因为太后刚故去一年,所以一切从简。”
“今年开春之后,各宫的绫罗绸缎,银簪玉器需求便多了一些,花销也便大了一些。”
“而这些东西都已经送到各宫娘娘宫里,有些更是都已经送去焚烧场,无从查验。”
除非兴师动众,彻查后宫,但是那样需得向皇上请旨。
“至于炭,襄嫔娘娘宫里宫女今个儿去问,少司府太监说是送错了…”
“说是新来的小太监不懂事,把炭记错了位置,宫女跟娘娘宫里的炭送反了。”
这些话里边漏洞不在少数,说白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少司府绝对有问题。
今年好几个月皇上不在宫里,仪妃娘娘协理六宫时又没人从旁指点,可能多有疏忽。
底下人定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猖狂。
苏南初把东西收好,推过去:“去交给皇上吧,有问题的地方我已经标注了。”
临近过年了,眼下不宜掀起什么风浪。
沈璟之站的高,他的后宫也跟着高,高了自然显眼,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盯着,尤其过年这个关口,各种贪污的大臣还顾不过来,他自己的后宫再出现这类问题。
还怎么服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要处理估计也要过完年了。
“去把少司府的管事,还有那弄错炭的小太监送到李德公公那里,说明情况,让李德公公看着处理。”
“近日降温,天寒地冻,多盯着一些少司府,把各宫的东西送齐全。”
现在后宫她理事,出什么问题,都在她头上。
也亏的她跟沈璟之关系好,能说得上话。
嬷嬷应下:“是。”
……
除夕夜前两日。
沈璟之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
司马静宜生了。
生了个女孩。
把上官老将军高兴坏了,上官老将军这一辈子也没得一个女娃,四个儿子三个死在战场上,就剩下上官堇一个独苗苗。
而他高兴的,或许不是因为自己此生无女。
而是上官家武将之家,国家若有难,男儿势必要上战场,可若是女儿,或许可以给他上官家留下一脉。
宫里连着忙了好些日子。
腊月不知不觉已经过完,又一年就要过去了。
苏南初跟沈璟之在承乾宫批奏折,边吃糕点边喝茶。
烈士陵园的图纸出来了,苏南初瞧见帮着修改了一点。
沈璟之眼神看过来,似是在问何意。
她言:“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堂堂正正,四四方方,秉持正直,作风优良,军队是一个国家的脸面,更代表着一个国家的体面。”
所以她把那些弯曲小路,都改成了直来直往,如此更显的庄严肃穆,也代表着秩序和稳定。
另外她又将现代的一些豪情诗提了上去,都是一些勇往直前,不畏艰险,杀意肆起的诗词。
陵园嘛,这里都是武将军人,武将军人就是要有这股拼劲,鼓舞的是士气,也是一个民族的脊梁。
沈璟之看着看着神色便愈来愈深,是赞赏,是敬佩,是欣慰,也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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