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就来到了老吕家。我问老吕大嫂,小强这几天来没来,老吕大嫂说头天天天来,这几天没来。我说那他能去哪呢?在里屋的三姑娘喊道:没来,我不叫他来了,和我处对象,大学都没考上。我听了,说,哦,脚下还有路啊。
我找小强,找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找到,问几个熟人,都不知道。一天,我去发电厂供电所交电费,我交完电费,从收电费那屋出来,走到发电厂房后,看到有两个人,正在用小车子推煤灰,我无意间看到一个人怎么像小强子,我问,我说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小强啊,小强一听是我,赶快撂下推车子就跑。我一看那情况,肯定是小强了。我急忙追了过去。小强看我追了过来,在一个房山头站下了。我说你跑啥?你怎么干这个活了。我知道小强有很多苦衷。我给他说他妈来的情况,他说我不回去,我回去我爹就叫我在家干活,不叫我出来了,我想学校再开学,我还复习呢,我爹不同意。我说你家现在有那么多的地,你应该回去,好好干干。小强说,三叔我不回去,我想以后在县里找个工作。我说你有理想倒是行。你现在在这找的这个工作,一天挣多少钱?
小强低着头说:“挣不多少,一天能挣五块钱。”我皱了皱眉,“五块钱少是不少,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十三块钱。这五块钱够你一天吃饭的钱吧?小强看我问他,很不想说,犹豫半天说,就算够吧,我们几个推媒推煤灰的,在一块插伙吃,不够就吃两顿呗。
我听了觉得这孩子说的是实话,我想劝他回家,他肯定是不能回去,我说这样好不好,你愿意干就干几天,实际上这活又脏又累。比你家那农活都累。你家里现在地多,回去帮你爹干活,家里也能给你开工资,肯定比这挣得多。”小强却执拗地摇头,“三叔,我不想一辈子就种地,我想在城里闯闯,说不定能有别的出路。”
我听了说好吧。你不回去,你家农活多,等你妈再来找你我给她说,就叫你爹再多雇一个人吧。
不说我找小强了,咱来说说老吕家三姑娘吧。我去他家找小强,等我走后,三姑娘就和她妈唠叨上了,啊,他来找他侄子,那小强要和我处对象,我以前和他处对象,是看他学习还行,有希望能考上大学。现在他啥也考不上,他还想叫我和他处对象,那真是不知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三姑娘正说着呢,我家邻居小平到了。这小平子和老吕家大姑娘是朋友,都是农口的,小平是农业局的,老吕家都是农机的。这三姑娘一看小平来了,就又给小平唠叨一遍。小平子和我大哥是朋友,和我是邻居,小平子都把小强当做亲弟弟了。听三姑娘,磕碜小强。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说,三姑娘,你说那玩意说的,小强和你处对象,那不是你上杆子的吗?你不是看小强家地多吗?你家还想要小强家的地吗?你那时候给我说,叫我帮忙给你撮合。“啊,那是啥时候的事了?地,要,要要要,地,地地地,那你看他家现在,饥荒堆成山了,有三十万外债呢。小平听了说我不和你说,饥荒,小强家有饥荒,人家的地不是钱呀?现在一垧地不值几千块钱吗?
小平子,和老吕家三姑娘,吵吵一顿,气得回来了,回来就找我,就把三姑娘说小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说了一遍。我听了好笑。小平说,马哥你别笑,你在土地局当办公室主任,你给局长说一声,给小强安排个工作,别叫他在发电厂推煤灰了,叫吕三姑娘瞧不起。我听了,想想,说,以后再说吧。
时间又过了一段,这是8月11号了,是星期天,我在家呢,小平子来了。进屋就说,马哥,小强没来吗?我说没来。“他还在发电厂推煤灰呢?”我说是吧?小平说,马哥我给小强找个学校,叫他去上学去,去上学,再不用在那堆煤灰了,省得叫人家瞧不起。叫天鹅看看,也叫那死马桂荣看看农民的孩子没有你招生办,也照样能上学。小平子说话很严肃,我看他那样子,是胸有成竹。我听了,想起小强在那发电厂推煤灰的模样,那一次,他推着一推车子煤灰,浑身是灰脸上还有灰。我说,平子,你叫小强去上学,是什么学呀?小平子说,中加班,地点是在佳木斯。是学农的。我听了,说,呦,学农的,地点还在佳木斯,好啊。小平,中加班?是什么意思啊?中是中国,佳,就是佳木斯吗?小平子听了,说,不对。她说着就给哦解释:中加班,中是中国,加,是加拿大的加,不是佳木斯的佳。这是国际援助一个项目,是发达国家,援助不发达国家的一个项目。我听了说,嗷,还有这好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平子说着就给我解释上了,是加拿大出钱,咱们国家出人,支援咱们国家发展农业,为咱们国家专门培养农业技术人才。咱们黑龙江是产粮大省,培养就安排佳木斯农校了。这样,佳木斯农校招生就直接对各市县农口农业局了,就不对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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