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安娜捂着鼻子嘴巴走进屋内，把篮子放到桌上后快步走到窗前推开木窗。
这样的化粪池她实在是受不了，待久了绝对能会氨气中毒。
“喂！我都成这样了怎么吃啊！”老无赖转动眼珠子，斜眼看向莉安娜。
他跟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哎，你还真别说，就冲屋里的情况，只要老无赖不开口说话，绝对有人会把他当成尸体，毕竟谁的身体上会长蛆啊。
“怎么啦？不能动吗？”
今天倒是有趣，前几次莉安娜来投食的时候二人都能动弹，拿上面包就大口大口开炫，再喝口被排泄物污染后的河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莉安娜只好走近查看老无赖的情况，“不应该呀，难道是琳忘了给你们解除禁制？”
看着那一条条白色蛆虫在老无赖的脸上蠕动，莉安娜倒没有太大感觉，只是那股气味实在是太过刺激。
魔法这种事她也不太懂，要回去求助阿飞和纳贝林吗？但这点小事好像也没多大必要，只要这俩人嘴能动，能吃下东西就好。
侧屋的小无赖没有发出下床的动静，看来也是被魔法影响着。
既然二人不能自主进食，莉安娜只好亲自投喂。
老无赖吃得津津有味，目光不时地看向莉安娜。
吃的是黑面包又如何？给他喂食的可是个漂亮小姑娘，别的不说，主打一个下饭。
“水水水…水！咳，呃咳咳…”一整个面包被老无赖吃下，老脸上的皱皮都被鼓得圆润。
莉安娜递过一杯中世纪“恒河水”，老无赖接过后赶紧咕咚猛灌，好像多被面包卡一秒都怕把自己噎死。
“哈~！真他娘的爽，就是味道有点儿怪，”老无赖长舒口气，嘴边的小胡子都翘起来，上面还挂着点面包屑，“我说，都吃了多少次面包了，能不能换换口味？”
“嗯…那你想吃什么呢？”
在莉安娜满眼笑意的目光下，老无赖居然开始掰着手指头罗列起菜品来。
“炖菜吧，有些日子没吃了，怪怀念的，还有熏肉，总吃菜肯定是要饿死的吧？不吃肉怎么行，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扒鸡也不错，如果觉得太复杂了，直接炖也行，我不挑。”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得好好想想，嗯……再添一个猪排吧，再没别的东西了，哦还有，井水也来点儿，你每次给我带来的水都是河里的吧？总喝那个活不了几天！”
“好呢~，我都记住了。”莉安娜眉头轻挑，就像个女仆一样恭敬地站在床边。
“还有我！你还没问我呢！我想吃油封鸭，烤羊腿，香辣野兔，香菇酱肉片，牛肉砂锅，蜜汁萝卜……最后再来一瓶香槟！或者多来几瓶也行！”小无赖的声音从侧屋穿过来。
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厉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以为老无赖已经是无赖到极致，小无赖又刷新了莉安娜对“无赖”这两个字的认知。
她缓步退回桌前拿起一个黑面包，准备再次给老无赖投喂。
老无赖嘴都张开了，如果细心观察，还能发现他的嘴角在上扬。
其实就算莉安娜不答应也没事，他们可是无赖啊，这在他们看来就是碰运气，反正莉安娜也不可能打死他们。
“我下巴都酸了，到底喂不喂啊！”见莉安娜迟迟不把面包递过来，老无赖都想主动伸手去抢了。
“喂呀，来，嘴巴张大一点，啊~。”
老无赖十分听话得把嘴巴张得更大了，他是多么想听莉安娜再啊一声，酥软的声线太斯巴拉西啦！
正当他还在幻想之际，莉安娜轻笑一声，将面包塞向老无赖的嘴里。
塞不进？那就硬塞！老无赖的头受到巨大的冲击力，转眼间就被摁在床板上。
莉安娜用手指推着老无赖嘴里的面包，誓要把整个面包全部都塞进去。
“喜欢吃就多吃点，琳可是为你准备了好多好多，不可以浪费，要全部吃完哦！”
“唔唔…唔唔…唔！！”老无赖的双脚在床上胡蹬，脚边的老鼠被他一脚踢飞，腿上的苍蝇到处乱飞。
他的头被莉安娜用面包死死摁住，感觉下颌都快要与自己分离，这才伸手试图抓住莉安娜的手。
看着那又黑又油的手挠过来，莉安娜赶紧后退几步躲开，站在床旁看着老无赖双手抠着嘴里的黑面包。
黑面包被一点一点的抠出来，碎屑落得满床都是，耗子们争先恐后的吃着面包屑。
直到老无赖把面包全都抠出来后，呼吸都畅通了不少，只是下颌的不适感仍旧存在。
“你干什么！是想把我噎死？你那些队友知道你这么捉弄我吗！？要是我死了可没你好果汁吃！”
“嘘~，小声一点啦，声音大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过要说捉弄…好像是你先捉弄我的吧？”
“胡说！”
“你不是被禁锢住了么，怎么喝水的时候还能用手接过我的杯子呢，怎么头还能被我摁在床上呢，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床上跟我说话呢？”
莉安娜笑着看向坐在床边的老无赖。
“……”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什…什么。”
“呀，记性真是不太行呢，我刚刚是不是有说过…不能浪费琳的一片好心？”
“你想怎样。”老无赖脸色变得难看，虽然他不怕莉安娜弄死他，但折磨一个人的手法太多了。
莉安娜踮了下脚尖，眼睛转动起来看向天花板，“嗯…简单，把面包屑捡起来吃掉，我就原谅你。”
面包屑哪里都是，床上，地上，要是干净还好，可混杂在一堆排泄物和蛆虫里，那难度直线飙升。
“呐，只是不让你死还是很简单的，”莉安娜笑着拔出腰间的短剑，“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口，琳都能治好，所以…你想试试琳的治愈魔法么？”
老无赖脊背发凉，看看莉安娜手里锋利的短剑，再看看地上的面包屑。
皮肉之苦可不兴尝！
他迅速蹲下身捡起面包屑往嘴里放，开始跟蛆虫和老鼠争夺食物。
事后还检查了一遍，直到发现地上床上没有面包屑后才站起身来直愣愣的盯着莉安娜，等待她检查。
“不止这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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