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没有嫁温之玄，自然也不会再被沈清禾记恨，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姜书渺心里高兴，连带着见到陆宴和，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姜书漫已和顾谨川成亲，远赴西北，夫妻俩一同镇守边境。陆宴和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认了。
或许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他俩真的不是一路人。
他从前嫌弃姜书漫的那些‘缺点’，永远都存在，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永远包容。
姜书漫早在他变心时便彻底死心，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待他。
就算真的能破镜重圆，也终有裂痕。
倒不如洒脱放手。
他接受了赐婚，今年五月便要迎娶顾芷晴入门。
在那之前，姜书渺先过完了三岁的生日。
那天她很兴奋。
“芙蕖姐姐，我的意念空间能覆盖到地府了，你想不想看看？”
芙蕖虽羡慕，却果断摇头。
“别，我现在还只是一只小妖。地府阴气重，我不敢沾惹。”
姜书渺想想也是。
芙蕖又好气道：“上神，您的神力是不是又恢复了许多？除了地府，能看到其他几界吗？”
“理论上是可以。”
姜书渺回答得有些迟疑。
芙蕖不解，“何解？”
姜书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神魔大战后，神妖魔三界都元气大伤，布下了重重结界。她倒是能打破，但是吧，这就等于挑衅。万一弄不好再打起来，那就糟糕了。
仙界也就是修真界，在东海之上，五大仙山鼎足而立。
仙为人修炼而成，是成神的必经之途，寿命长而有尽，肉身有而无涯。
这还是她那徒儿创造的。
所以当年神魔大战，仙界出于避嫌，不曾插手。
地府是除神魔以外所有生灵的最终归处，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窥探。
好在芙蕖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好奇道：“上神，您要去地府吗？”
“我没事去地府干嘛？本来是想带你去见见世面，不过你道行尚轻，去不得。”姜书渺道：“不过你可以跟我去太学，书香正气对你修行有益。”
芙蕖忙不迭点头。
“多谢上神。”
开学那天，姜书渺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给自己头上的寿包结簪了朵大牡丹。
那牡丹，都快要比她脸盘子大了。
萧意棠忍住笑，亲自送女儿上学——顺带送一程小儿子。
作为古代贵族学校，太学很是气派，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气势恢宏。
姜书渺由母亲牵着去了幼儿班，碰见了五公主和五皇子。
俩小孩儿欢呼雀跃的跑过来。
“渺渺。”
负责送弟弟妹妹的太子迎上来，彬彬有礼道：“见过湖阳姑姑。”
萧意棠微笑颔首，她就跟太子打个招呼的功夫，一转眼女儿已经被一帮小萝卜头团团围住了。
“渺渺，这是我家厨子做的豆沙包，给你。”
“城南的烤乳鸽，我一早就让丫鬟去排队买的…”
“蜜饯红果，我的奶娘亲手做的，渺渺你尝尝。”
……
萧意棠看得瞠目结舌。
她感觉女儿不是来上学的，是来做先生的。
因为从古至今，入学拜师，都要向先生赠送六礼束修。
所谓六礼，就是干肉条（感谢师恩）、芹菜（勤奋好学）、莲子（苦心教育）、红枣（早早高中）、桂圆（功德圆满）和红豆（红运高照）。
显然，女儿的待遇比先生好多了。
姜书渺小吃货自然来者不拒，还很客气的说了谢谢。
芙蕖在后面，两只手都要抱不住了。
被排挤在外的五公主和五皇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渺渺，上次你变的那个戏法，我还想看。”
“我想看小鸟跳舞。”
“还有那个真话符，我想回家给我娘用，她把我的压岁钱都藏起来了…”
萧意棠嘴角抽了抽，刚要上前，就听一声咳嗽，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都在这干什么呢？”
小朋友们齐齐抬头，看见个灰白胡子的老者，穿一身淡白色长袍，衣冠整洁，简朴文雅。
萧意棠已认出他的身份。
洪德帝的恩师，陈浔之，也是顾家二夫人陈氏的祖父，早已致仕，没想到被洪德帝请来给一帮小屁孩儿做老师。
“陈大人安好。”
陈浔之拱手向她回礼。
萧意棠冲着孩子们招了招手，“快过来，见过老师。”
姜书渺带头跑过来，一群孩子齐声道：“学生见过老师。”
陈浔之轻易就看出姜书渺是这帮世家子弟的头儿，“先进书堂。”
“好哒。”
姜书渺冲母亲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带着一大群小跟班们乌泱泱进了书堂。
陈浔之打眼一看，这幼儿班足有二十来人。
有几个看着不满三岁的样子，满眼都写着清澈的愚蠢。
不知道怎么凑齐这个班的。
“先行拜师礼。”
姜书渺最活跃，“我知道，要给先生磕头。都站起来，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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