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军笑眯眯道
“好啊，能和小阿张在一起看电影可真好，感觉一下午学到了很多。”
好奇怪，张镇尸试图从玩了一下午平板的脑子里逼出点东西，发现除了电影剧情什么都没有，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学无术开口道
“没错，我觉得五雷符肯定可以烧死僵尸，回去要不要研究一下？”
领导只负责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是下面人该干的事，张镇尸领悟到了族长的真谛。
张千军：……
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哈哈哈，我来做任务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小阿张你也是道士，现在当道士都要考证，里面的内容五花八门，道术，符篆，法器，文化遗产，宗教信仰，看那些小辈个个熬得两眼昏花背经文的时候，还觉得挺可爱。”
从来没熬夜背过东西的小阿张听着都觉得惨，同情道
“那真的很糟糕，睡不了了觉可太难受了。”
张千军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自己这些年的过往，对面的人真的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你说的她听，你没说的她不问。
晚上游泳池本该有个派对，被脱衣舞抢了风头，游泳池这边倒是没什么人来，张千军聊着聊着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主要是发现阿张的人生很空。
怎么说呢？正常人从小到大的生活圈只要在一定范围，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投射，也就是说能找到两人共同好友或家人的相似之处，可张千军看着阿张的样子就像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嘴上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他心里已经开始猜测阿张小时候的经历，但怎么也想不出，就算是被丢了也有福利院啊，或者被捡到也有正常人机关系，怎么会是这样？
张镇尸听着张千军和张海盐跌宕起伏救疑似族长新娘的故事，还是没忍住笑容，之前还是听海盐叔说得，中间夹杂了大量灌水情节。
这次听千军万马的说法倒是比海盐叔的可信度更高。
从苗疆沼地到雪山圣域，张家人从未放弃停止寻找张启灵。
神秘，强大，孤傲，圣洁。
张家人眼中的族长张启灵，他终会回到张家，带领他们再次走向强大。
“族长，很重要吗？”
张镇尸好奇道，说实话，她对张家人与其说是族人，还不如说是关系亲密的合作者，没接受过系统性的张家洗脑，对张家人近乎执念的守护很不理解。
闻言张千军万马只是轻轻笑了声，望向无边黑海的眼神不自觉染上百年风霜，语调确实说不出的轻松
“阿张，你还年轻，尚且不知道生死的痛苦，生活在外面，你身边的好友，爱人，亲人，都会先你一步离开，或意外死亡或自然死亡，他们的音容笑貌只会出现在照片里。
参加葬礼，奔赴墓碑，只是一切的开始，你刚开始只有不真实感，好像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撕心裂肺只会在不经意间出现，未了的承诺，再也没有来点提示的电话，一张写了半个字纸条，这种痛苦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
张千军试图用通俗的语言讲出长生的失意，但语言终究不够精准
“鹤发鸡皮爱人苦痛缠身，你只能在无尽绝望中送他最后一程，风华正茂的挚友身患绝症，年逾百岁无病无疾的你无能为力，还有些人变了，他们出卖你研究你，并试图从你身上找出长生之谜，阿张，外面很可怕。”
不得不说，张千军的话确实触动到了张镇尸，按照她的情况，去张家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是在外逃亡找个地方生活，最后还是免不了颠沛流离改名换姓的日子，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看到她这样落单的张家人和恶狼看见肉有什么区别。
他们可以抓捕失败无数次，她只能失败一次，强如张启灵都被圈禁过，最后还是张家族长的身份让他在博弈中活下来，其他被抓到的张家人大部分都和张海杏一样生不如死地被研究利用，最后被杀。
最后张千军结束了发言
“族长是我们这群人赖以生存的信仰，张家才是我们永远的家，阿张，我知道海客对你做了些很不好的事情，也说了很多话，不是强求你理解或者原谅，而是想告诉你，张家不是他说得那样，过于压抑人性的张家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
张镇尸闷闷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丝毫没有意识到神队友助攻，张海客此刻正在张海盐的教导下洗心革面重立人设。
拿着小皮鞭的张海盐就开始指指点点。
“首先，没有人喜欢动不动甩脸子的，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觉得自己没错就没错，人家没义务了解你错没错，不开心就道歉，来点实在的礼物花包包。
其次，你之前行为相当恶劣，积极认罪主动领罚，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美事还是别想了，阿张之前是没办法计较又不是不计较，你抗拒从严哈。
最后，我想想，多关心多问候，百十来岁的人了想追小姑娘，我觉得主打一个诚心诚意，小阿张脾气不算差，你觉得搁你妹遇到你这样的，你想怎么样？”
张海客眼神一厉
“两条腿打断，手也是。”
听到答案张海盐满意地点头，主动道
“需要我帮忙吗？”
张海客无语哽咽，人狠话不多地挤出一个字
“滚。”
摇头叹气地走出张海客房间，张海盐兴致勃勃地换装成大美女去了酒吧，夜色阑珊灯红酒绿，酒吧里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就像是肾上腺素辅助性刺激器，男男女女在其中狂欢。
嗨了两三个小时前后拒绝七八拨人共舞请求，张海盐被酒精熏得愈发亢奋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嘿嘿嘿，张海客，我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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