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说什么？”
陆霜端详着黎初，试探道：“你跟刚才那人，什么关系？”
黎初皱起眉，不愿深聊，“能是什么关系？同学，室友。”
陆霜暗自松口气，他刚才看见他们之间的氛围，还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那我们凑一桌一起学吧。”陆霜提了建议。
“可以啊。”黎初点头答应，送上门的数值，不要白不要。
于是陆霜回去收了电脑，又在书架随便拿了几本书，坐到了黎初对面。
因为孙棠不在座位上，黎初一直探头往前张望。
陆霜开口：“你们在学高数？我可以教你。”
“你？”黎初看向他，发出质疑。
“嗯，整本书我已经学完了。”
黎初只讶异一瞬立马回绝，“我有孙棠教，不用你教。”
陆霜只当没听到，他起身走到黎初身边，“你坐进去。”
“我不要。”
“他现在不在，你就这样干坐着？谁教不是教？”
黎初还在犹豫，陆霜已经把腿插进黎初凳前，就着他凳边上的空隙坐了下去，两人挤在一条凳子上。
黎初惊呆了，立马往右边空位挪去，“你干什么？！”
陆霜无甚表情地占了黎初的位置，自顾自说：“你们刚才讲到哪里了？”
黎初翻了个大白眼，把他面前的书和笔记抢过来，“我自己学！”
陆霜也不逼他，“好，那你有问题再问我。”
黎初愤愤地将凳子往墙边挪，捂着脑袋看书。
陆霜在对面把自己的书拿过来开始看，手下却不断把凳子往黎初那边移，直至悄然挨上黎初的衣袖才停下，嘴角漾起一抹笑。
黎初用左手撑着头，糟心地不去看身旁的人，他费力解着之前剩下的题，不一会儿又看着笔下除不尽的答案发愁。
他挣扎半响，默默把本子移过去，问陆霜：“这道题是哪错了？”
陆霜像是一直等着他出声似的，立刻放下自己的书脱口而出道：“求导公式错了。”
他贴紧黎初，用手指点了书中一处，“是这个。”
“哦！”黎初反应过来，立刻开始重新计算，他急着动笔，就着两人凑在一起的姿势就开始写。
过了一会儿，他边说话边抬头看陆霜，“现在呢？对了吗？”
黎初不知道陆霜什么时候开始倾向自己，距离他这样近，他突然抬脸，居然擦着对方鼻尖而过，他实打实地愣住了，待对方稍重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他才反应过来，瞪大眼迅速退开。
“小心！”陆霜眼疾手快地将手贴至黎初脑后，黎初后脑闷声砸在陆霜的手上，但手撞向墙壁的声音更加令人牙疼。
这一下砸的可不轻，黎初回神，忙拉下陆霜的手，就见与墙壁亲密接触的手背上，几个关节已经红了一片，在净白的皮肤上特别扎眼。
黎初皱着眉连忙吹了几下，“对不起，疼吗？”
陆霜不动声色地扫过黎初嫣红的嘴唇，压下旖念，他心思忙转措辞道，“说不疼是假的。”
黎初愧疚心升起，“我带你去涂点药。”
黎初快速收拾起桌上的物品，陆霜看着他的动作，问道：“那你室友呢？”
“没事，我给他发个信息就行。”黎初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又很快收好东西，问他：“你的东西呢？”
陆霜把几本书往旁边的推车上一放，“可以了，走吧。”
黎初点点头，两人往楼下走去。
陆霜拿过黎初的书包，“我帮你背。”
“……你手不疼？”黎初看着陆霜伸过来的好像更红了的手，直蹙眉。
“手疼，肩膀又不疼，我们现在去哪？”
黎初道：“去学校外街的药店拿药膏吧。”
陆霜唇角弯起，眼里是不能轻易看透的狡黠，“正好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吧，我请客。”
黎初摇头，“我请你，就当是感谢你救了我的脑袋！”
陆霜：“也好啊，那我明天再请你。”
黎初瞥了这又是得寸进尺，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一眼，“不了吧，我们还没有熟到每天一起吃饭的地步。”
陆霜挨着他的肩，“吃着吃着就熟了，我明天叫你。”
“你装傻充愣是吧！我的意思明明就是拒绝你。”
“我明天叫你。”
*
跟老师打完电话的孙棠，高兴的面容在看见黎初空了的位置时，迅速僵在脸上，他打开手机预备联系黎初，却看到了他给自己发的信息。
——我有事先走了，晚上棋社见。
发信息时间正是五分钟前。
孙棠快步走到窗边，远远看见了黎初与陆霜离开的身影，两人挨得很紧。
孙棠捏紧手机，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有陆霜那个天之骄子在身边，黎初的眼里哪里还看得见别人，何况是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平庸又陷在泥淖中的人。
自己又何尝配得上他？
他缓缓走回座位，刚才急着要跟黎初分享的心情也沉淀了下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孙棠看着老师发过来的比赛报名链接，久久没有点开。
等到手机刷地熄了屏，孙棠突然一激灵，他脑海里浮现出黎初看他的眼神，又想起黎初对他说的话，他慢慢挺起自己的背，开了锁屏，点开链接填起了信息。
他不能也不会让黎初失望。
*
“你是为了我撞的墙，怎么还抢着付买药的钱呢？！”黎初从药店出来，气冲冲对陆霜说。
陆霜盯着他，“别在意，我钱多。”
黎初撇撇嘴，“行！你厉害，喏！自己喷吧！”黎初把云南白药喷剂递给他。
陆霜不接，“我手疼，你给我喷。”
“你另一只手也废了？”黎初翻了个白眼，直接把药丢给他，转身就走。
陆霜连忙跟在他身后，兀自开口，“黎初，你翻白眼都很好看。”
对方走得更快了。
陆霜见状知道自己乱说话了，忙追上去，“你去哪？你还要请我吃饭呢。”
黎初头也不回，“快吃吧，吃完散伙！”
陆霜拉住他，“我带你去，在这边。”
两人往相反方向走去。
“你别坑我啊，先说好，我只接受两百块以内的，超出了我不负责，我可没有陆大公子有钱。”
“黎初，你能不能别那么叫我，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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