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呢？”
“输了呀？”他一顿，打量了她一眼，面具下更是笑中有笑，“就只好将你留下来！”
“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去！”她心一急，不管不顾便要往回跑。
萧泙只啧啧一叹，“这么快就慌了，还觉得你挺像寒影姐姐胆大心细，不过这会都到人家地盘了，怎么样都不能坏了人家的规矩！”
“那你要是输了怎么办！”她发现耳边传来回音，这地方应该还挺深挺复杂的。
这会萧泙忍不住噗呲一笑，对她坦言，“我吓唬你的，要是我把你丢下，寒影姐姐岂不是要同我绝交！”
又和声和气的说，“知道你快离开金岩了，就当送你一个临别的礼物怎么样！”
片刻，石门在他们身后被关上，怀揣着不安，与其说同他一块走入里头，倒不如说是被连哄带骗给弄来的。
不出意外这应不存在欣赏古董什么的了，而只是一个地下斗场，两名男子正在底下的擂台中，赤手空拳相互搏斗，而围观的人站在一圈石台上向下观看。
在场的十多个人每一个都带着面具，分不清彼此是何面目，但光看衣着佩饰以及端持的神态非同一般。
他们居高临下凭栏而观，不时有唏嘘喝彩之声，听得出来是其中有几个少年人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所发出的呐喊。
场下厮杀剧烈，虽没有武器，但拳头打在骨头关节上的响裂是清晰可闻的，血腥之气也越发扑鼻。
他们是谁？出于自愿还是被迫参与这种格斗之中，能够暗地里组织这一切的背后之人绝非寻常素人。
姜芄芄升起疑问，可她即使问出了答案，也无法阻止这场残酷的决斗，这时其中一人的耳朵被另一个一口咬在牙齿下，一瞬即是生生将其从脸皮上撕下。
嘴里咬着块血肉模糊的耳朵的人，斜昂着头颅，四肢如兽傍地盘桓，血红狰狞的双目盯着那同样满身是血愤怒至极点的对手。
立在一旁的萧泙俨然置身事外的从容观望，这会一点也不见违和与紧张，只沉寂无声。
底下的厮杀热血沸腾，然一股寒气袭入姜芄芄的身背，她不自觉地抱起双臂，微微一颤。
上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是她的家人以及不久之前秋分寨的大伙们，这都是她记忆里最可怕的画面。
虽然路平安教过她，成为江湖中人就不能害怕避讳见到血腥，杀戮，以及肢体的死亡这些。
但唯独可以在无人的时候哭泣，眼泪是一个人的本心，因它总是温暖，又令人伤怀的。
萧泙冲她瞥了眼，倒是不出预料，只听他附她耳边道，“方才我押了秃鹫，他已输了两次，这次若不绝地反击，他的脖子会被独狼死死咬断。”
“是吗？”
她也看到了如他所言，那人腾地而起像只豹子一样迅速的扑向猎物…
“对！他会赢的！”
从那地下斗场出来以后，这会她手里捧着一堆萧泙买来的小玩意，风车糖人之类，趁他不注意，她就随便给了这街上的小孩了。
直到手里边只剩一支三寸翠白短玉笛，她拿着刚要上前还他，可在眼前竟然找不着他的身影，回眸一看也不见踪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遂迈起步子四下里跑去找寻，从街头跑到街尾，就像满是喧闹的人群下一刻却剩她一人。
奔跑无尽的奔跑，透不过气，却无法停下脚步，因为不可以慢下来，一旦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的告诫声在她背后不断的徘徊追逐着她。
打更的人敲响了手边的锣，一记响彻耳膜，从寂静无声到轰隆隆的脑瓜子一震。
她捂着耳朵摇晃在人来人往中，茫然间慢下了步子，此刻若他是有心躲起来的话？只是心里边竟然有些失落空荡，这种感受与她的家人们连同小伍和路平安猝然离世一样，完全预料不到且又无力阻止。
她托着腮，在一处荷花池边蹲了许久，月光照临在池水之上，将白天还算清澈的池水变得乌黑亮丽，而她的一只手搅在池水里与那胖悠悠的花鲤嬉戏，那几条鱼皆被投喂的过度肥腻，也不怕人，又时常浮出水面。
然那聚在她手边的鱼儿，却突然摆尾齐刷刷地顷刻游入水底，而她即闻得步履声缓缓接近，她急忙回眸。
“芄芄，给他吧！”说话的竟是寒影。
“怎么了！寒影姐姐，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呢？”她立起蹲得发麻的腿脚，一脸疑惑的看向寒影，因为此刻她的身边还跟了个苏墨兰。
寒影则复述，“拿到东西，他保证放我们全身而退！”
她早前就跟她说过今日会去当铺取回那件东西，这件事也只有寒影一人知晓，可这会她竟然与苏墨兰一同而来，这令她大失所望。
她不想也不要去质疑寒影的用意，她认为寒影一定是被苏墨兰蛊惑欺骗了。
“他是骗人的，不能相信他！”
她惊声，期望能叫寒影醒悟过来。
苏墨兰冷喝一声，“来不及了！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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