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凝视着男人发顶，指尖顺着他后颈的碎发缓缓摩挲。
堂妹攥紧香奈儿裙角的手骤然僵住，几乎掐进掌心，却见堂姐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勾起江逸尘的下巴——他瞳孔里还漾着未褪的慌乱，却在触及她眼底的柔光时，陡然凝住。
“傻老公。”苏凝霜指尖擦过他眼角，忽然用力将人拽进怀里。
男人不稳的重心撞得她后背贴上沙发扶手，却被她长臂紧紧圈住腰肢。
她望向呆立一旁的堂妹，眼尾扬起的弧度浸着落地窗外的都市晨光：“我和堂妹小时候就说好了要嫁同一个人，如今不过是让约定早来了些时候。”
……
堂妹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江逸尘被箍在两人中间，闻着萦绕鼻端的祖马龙蓝风铃香与 Creed 银色山泉气息，忽听苏凝霜在耳畔低笑：“只是苦了堂妹，要和我分同一个老公了。”
她指尖轻轻替堂妹拭去泪痕，目光在两个身影间流转，唇角笑意渐深。
落地窗外的……楼群映着夕阳，将三人交叠的影子拓在几何图案地毯上，像一幅终于补全色彩的现代派画作——尽管染着意外的褶皱，却终究拼成了年少时在……里勾勒过的荒唐梦想……
苏凝霜转向苏轻轻，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顶：“轻轻，可愿意与我和你姐夫一同生活？”
苏轻轻攥紧裙角的手指微微发颤，鼻尖还沾着泪痕，抽噎着摇头：“堂姐…原本姐夫的爱都给了你，如今多了我…他还要分一半给我，那你的爱就少了一半。我、我真的不知道……”
江逸尘喉结滚动着想要开口，却被苏凝霜悄然按住手背。
她往前挪了挪，与苏轻轻肩并肩挨在一处，羊绒地毯陷出两道柔和的弧度：“傻姑娘，爱从来不是做减法——你看这盏水晶灯，灯光照向两个人时，每个人身上的光都不会变少。”
她指尖指向客厅中央的吊灯，晶棱折射的光斑正落在苏轻轻发梢：“当年在后院玩过家家，你总抢着当‘新娘’，如今真让你当，倒害羞起来了？”
苏轻轻耳尖骤然泛红，却仍咬着下唇不说话。
江逸尘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轻轻，往后我会像疼凝霜一样疼你。”
苏轻轻猛地抬头，撞见两人眼底交叠的温柔？
落地窗外的光线漫进客厅，将三人影子酿得浓稠——像杯调了半世纪的酒，虽掺着苦涩，却在舌尖化出回甘。
苏凝霜指尖轻捏苏青青泛红的耳垂，眼尾漾着柔光：“青青，愿意和我、你姐夫组成三人小家庭吗？”
少女望着堂姐眼底流转的笑意，喉间滚过细碎的呜咽，最终轻点下颌：“好……我愿意。”
话音未落，苏凝霜忽然将两人拽进怀里。
江逸尘踉跄着扶住沙发扶手，闻着怀间交叠的玫瑰香与雪松气息，长臂自然而然地圈住两个身影。
苏轻轻贴着堂姐温热的锁骨，听着耳畔交叠的心跳声，指尖悄然攥住江逸尘的衬衫下摆——那是她第一次触到成年男人胸腔下的心跳，沉稳如擂鼓，却又藏着细不可闻的震颤。
“傻瓜，哭什么？”
江逸尘指尖拭去苏青青眼角泪珠，却被苏凝霜轻轻拍开手。
她将两人按得更紧，羊绒地毯在膝头陷出柔软的窝：“往后咱们三个……”
她抬头望向落地镜里交叠的身影，忽然轻笑出声……
苏轻轻被逗得破涕为笑，抬头时撞进江逸尘眼底的星河。
男人指腹蹭过她泛红的鼻尖，忽然低头在两人额角各落下一吻。
窗外的夜风掀起纱帘，将壁灯暖光揉成碎金，撒在三人交缠的指缝间——像谁偷偷埋下的Promise Ring，在尘埃里生了根，终将长成遮风挡雨的屋檐。
……
三人还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中，一个棘手的问题却突然横亘眼前。
他们并排坐回沙发，江逸尘指尖轻叩膝盖：“该怎么告诉爸妈和姐姐们？更关键的是诗涵她们九姐妹……”
苏凝霜眉心微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翡翠镯子：“确实要好好琢磨……”
“堂姐，要不我还是退出吧……”苏轻轻忽然攥紧裙角，声音发颤。
苏凝霜猛地转头，指尖戳向对方额头：“别胡说！你肚子里有你姐夫的孩子，他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她侧头望向江逸尘，眼尾扬起，“对吧，老公？”
“当然。”
江逸尘伸手将苏青青发梢别到耳后，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男人敢做就要敢当。既然有了孩子，我们三人就该堂堂正正组成家庭。不管是长辈还是旁人——”
他指节轻敲沙发扶手，眼底泛起锋锐，“我会处理好所有阻碍。”
苏轻轻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喉间涌上热意。
落地灯的光将三人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刚起笔的油画——尽管留白处藏着未知的褶皱，但握笔的人已下定决心，要把这张纸涂成永不褪色的暖色……
三人在沙发上坐成一排，苏凝霜指尖揪着羊绒毯边，眉心拧成细结。
江逸尘忽然坐直身子，指尖轻弹茶几：“或许该听听小辈的主意。”话音未落，苏凝霜与苏青青同时抬头，目光落向他摸出的手机。
电话拨通时，电流声里混着少女清亮的笑：“舅舅！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找我有事吗？”
“秋彤，带秋瑜秋蕊来我住所。”
江逸尘截断话头，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现在。”
不等对方应答，他便挂了电话。
苏轻轻攥紧抱枕的手指微微发颤，却被苏凝霜轻轻按住手背：“秋彤那孩子鬼主意多，或许能帮上忙。”
十分钟后，门铃声骤响。
江逸尘开门时，江秋彤正扒着门框朝里张望，身后跟着咬着棒棒糖的江秋瑜，以及抱着平板电脑的江秋蕊。
三个女孩鱼贯而入，秋桐鞋尖刚碾过地毯，便被舅舅拽得一个趔趄：“先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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