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步》毕竟只是一门身法,讲究的是身体的协调和动作的延展,虽有一部分需要灵力为支撑,但很多步法完全靠肢体动作就能完成,李之罔练习到黄昏,已小有所成,他不禁畅想起修为恢复后再使用舟剑式是何境况。
“李公子乃是初学?”
说话得人是苏年锦,她已来了有一会儿,李之罔也注意到了,只是方才演练到紧要关头,故此没有招呼对方。
他接过方削离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把脸,笑道,“今日才开始学,多有笑话,苏小姐莫怪。”
“何有?仅一天便有如此样子,李公子可谓天赋斐然,真不考虑去参加华琼剑派的入门测试?”
“不了。”李之罔摆摆手,没搞懂对方怎么一直在意这个,含糊解释道,“我志不在此,苏小姐莫要强求。”
“那公子志在何方?”苏年锦在小院的石桌旁坐下,并邀请李之罔落座,饶有兴趣地问道。
“平乱世,寻家乡,享安年。”李之罔随口说道,反正他不会停留多久,扯些大话狂言有何不可。
苏年锦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当真,毕竟平常工作繁忙,总难得清闲,找个人说些话解解乏也是好的。她遂说道,“我看公子身子好些了,此前提及要教我剑法,现在可以吗?”
“现在?”
李之罔抬头看去,天色已晚,这种事情不都在早上再弄吗?
“就现在呗。我刚醒...不是,我刚好无事,就此时吧。”
苏年锦毫不在意,李之罔也没办法,只好道,“苏小姐习得什么剑法,请先操练一遍,我看过再说。”
“不瞒公子,我可是有备而来,若你无法指点于我,可别管小女子翻脸。”
苏年锦笑呵呵地,站起来舞了舞双臂,李之罔才注意到她穿得颇为宽松,正合舞剑。
说罢,苏年锦拔出剑来,走到场地中央,笑吟吟道,“我学得乃是《春秋剑》,共二十三式,第一式,春去秋来。李公子瞧好了!”
苏年锦身材妙曼,舞起剑来如凤游天,如莺婉转,一剑一转都尽显美态。站立在一旁的方削离都看呆了,低声道,“罔哥,苏小姐舞得好生美丽,像天间人儿般。”
李之罔却皱紧了眉,撇嘴道,“全是花架势,空有美感。既无剑威,亦乏韵味,真是走了条邪路。”
《春秋剑》有二十三式,但苏年锦只舞到十五式便再舞不下去,却是后面的还没掌握于心。舞完,她仅出了层细汗,走回道,“李公子觉得我的剑术如何?我真觉得华琼剑派的长老瞎了眼,我如此高的剑术修为都能被拒之门外。”
看来她对自己的剑术极具信心。
两人还不算熟稔,李之罔不可能直接评点,只好婉言道,“苏小姐已将《春秋剑》烂熟于心,诸般剑诀有如指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仅明剑招,缺乏真谛,通形少意。”
其实李之罔已经说得足够婉转,没说苏年锦的剑术完全就是花架子、空把式,实战一点威力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一直笑吟吟的苏年锦还是神色立转,含怒道,“李公子修为低下,大话却不曾少,真是让我失望。公子自行歇息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苏年锦竟就走了。
“罔哥,这是怎么个回事,这苏小姐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啊。”方削离不由说道。
“好面子,自尊强,非是可堪结交之人。”李之罔摇摇头,边往屋走边道,“待教了她剑术,我们便尽早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李之罔就安心待在苏府,在自己的小院里好生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苏年锦也再没来过,看来对方完全接受不了旁人说她剑术粗陋。
今日,李之罔照常按着往日的规律在院中演练《惊鸿步》,几日下来,不说掌握了七八分,但五六分怎么都是有的。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身体内逐渐有了灵气,久无动静的《玄都天经》也开始自主地为他吸纳灵气,种种迹象都表明针灸之法的副作用已经结束,这比马未湘说得日子还提早了十几日。
因此,今日李之罔的目标便是用灵气驭驶《惊鸿步》,看与以往有何不同。
忽得,院外射来一支箭矢,正正射在李之罔脚前。
眼见有变,侍立在一旁的护卫立马靠拢过来,其中为首的护卫长紧张问道,“李公子有无受伤?李川、李祜,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李之罔抬手止住,捡起箭矢,上面夹了封信,信封表皮有毗湘李氏的家徽。
话是这么说着,护卫长还是让人出去查看,毕竟李之罔是他们的被保护人,而不是他们的上司。
李之罔不置可否,耸耸肩打开信封,发现竟是李坊写给他的。联想到前几日从护卫那偷听来的消息,他不禁面色古怪,一时间都不想去看后面的内容。
但说不得有什么要紧事,李之罔还是读下去,信的内容很少也很简短,李坊希望今日子时与他相会城中鼓楼,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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