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明曦还未下楼便闻到甜腻的奶油香味。
洗漱好下楼一看，果然看见商辞在厨房忙碌。
偌大的一楼未见其他人，明曦走过去，笑道：“今天不用练车吗？”
商辞考完，明曦便给他报了个驾校，让他去学。
按照商辞学东西的速度，估摸着很快就能拿本儿了。
商辞解释道：“今天有事儿，请假了。”
“生日之前能拿到本不？”
“能。”
那就好。
明曦满意地点点头，靠在一旁，边喝咖啡边看着他的动作。
空气中都是浓郁的香味，这味道别人闻起来可能觉得腻得慌，明曦却很喜欢。
她从小就喜欢这些甜甜的东西，连早上喝的咖啡都要加奶加糖。
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少。
明曦在外面很少暴露自己的喜好。
明家父母出事儿之前，明曦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无忧无虑。
父母去世之后，明曦开始学着接管明氏。
商场波云诡谲，尔虞我诈，少女的天真被时光掩埋，渐渐露出冷冽的锋芒。
明曦留给外人的印象是高贵的，同时也是疏离而冷漠的。
像雪山之巅的玫瑰，又冷又艳。
当然，这副模样都是在外人面前。
在商辞面前的明曦是柔软的，惬意的，十足的放松。
奶油蘑菇意面已经装好盘，商辞正准备往里面撒欧芹碎，见明曦在一旁看着，便用筷子夹了片蘑菇递到明曦嘴边，“尝尝。”
明曦张口吃了，微笑着道：“好吃。”
商辞端着盘子放到餐厅，餐桌上面还摆了盘切好的水果，都是明曦喜欢吃的。
明曦坐下，用叉子卷起意面送入口中，咽下之后对商辞道：“还是小辞做的奶油蘑菇意面最好吃。”
商辞看着她，眼神亮亮的，道：“我现在放假了，姐姐喜欢，以后天天给你做。”
明曦道：“那我可舍不得，偶尔做一次就行，做这玩意儿太麻烦了。”
商辞听到这话，盯着她直笑。
明曦眨了眨眼睛，“怎么，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做个奶油蘑菇意面能有多麻烦？
就这都舍不得他动手。
商辞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问：“姐姐，你喜欢我吗？”
明曦好笑道：“你说呢？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所以呢？喜欢吗？”
“喜欢。”明曦对他向来不吝啬表达爱意，她说：“最最最喜欢我们家小辞了。”
商辞看着她的眼睛，“哪种喜欢？”
明曦愣了愣，“嗯？”
“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还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不等明曦回答，商辞紧接着又道：“姐姐，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明曦放下叉子，抬眸看向商辞，一时没说话。
空气忽然就变得很安静。
商辞在明曦的沉默中已经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答案。
其实也没那么失望。
就是有点难过。
姐姐不喜欢他呢。
明曦白皙莹润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轻点，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随着商辞年龄的增长，他对自己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并且对于她周围出现的男性都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明曦并非没有感受到这种变化，却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并未多想。
因此，总是纵容，才会陷入如今这步境地。
是她的错。
商辞的喜欢是真的，却也未必是真的。
他还小，不懂男女之事。
明曦比他年长几岁，不能跟着他胡闹。
许久，明曦抬眸，对上商辞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不可以。”
商辞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他甚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姐姐，我马上要过生日了。我能问你要礼物吗？”
如果是平时，明曦肯定立马答应下来。
无论他想要什么，明曦都会给他。
但是有了今天这一出，明曦不敢了。
商辞像是看出来她心中所想，苦笑两声，道：“你放心，我不会用生日礼物做为筹码，让你做我女朋友的。”
说着，商辞微垂了脑袋，语气十分失落，“毕竟，你都不喜欢我。”
“宋子洲说了，这事儿得两情相悦才行，强扭的瓜不甜。”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看他这样，明曦还是觉得心疼。
明曦几乎没来得及思考，便承诺道：“小辞，除了做你女朋友这件事，其他的，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答应你。”
商辞立马开心了，“真的？”
“嗯。能提前跟我说你想要什么吗？我好提前准备。”
商辞回道：“不用准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一个星期后，商辞成功拿到了本本。
高考成绩也出来了，A大毫无悬念。
七月六号，是商辞的生日，双喜临门，生日宴办在明家老宅，只邀请了至亲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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