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摄影机位只能拍到二人的背影。
林清辞姗姗而来。
一直跟着时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倒是嘴上功夫不饶人。
“你委屈什么劲？”
江淮柚虽然挺满意她知错就改的态度，但是她对自己造成的心灵伤害...
江淮柚耿耿于怀，情绪不明地踢着沙子。
林清辞笑着看她，亦步亦趋地跟着，“阿柚喜欢就好，我不委屈的。”
系统又响起来。
江淮柚隐隐觉察出一些东西，笑了笑，主动凑近她。
手臂、手背很自然地轻轻贴上一瞬。
“昨天我进不去别墅，想着你应该睡着，所以才来晚的。”
平静、公式化地标准回答。
中午就知道的事，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林清辞的感观完全不同。
嘴角无意识勾了勾。
像是在愉悦。
江淮柚抬头望着划过的海鸟，语气终于软下来：
“我等下有东西给你。”
林清辞颇有想要继续追问的意图。
“不许说话，不爱听。”
清朗话语飘进耳朵，林清辞笑着点点头，眼底却藏着淡淡的哀愁。
[不应该啊？]
看着她一如往常温和的侧脸，林清辞心底的疑问却生根狂冒。
江淮柚双手放在衣兜，掩藏在布料下的指尖动动，轻轻摩挲着佛珠串。
林清辞在江淮柚眼中很古怪。
她能轻易动情，也能一直不动心。
是的。
林清辞没有动心。
江淮柚渐渐落后，眼神一直锁定在新鲜的脚印。
干燥又散掉的印迹。
她们明明是妻妻，却像是对方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她们感情就像一碗水，看似温和平静，在粗略放大下，却有千万个细菌存在。
江淮柚心声如鼓：
[伪装者遇上伪装者，那...会不会合成新英雄？]
江淮柚愣了愣，感觉出阿左对自己的影响更加深刻。
怪傻的。
——
江淮柚和林清辞在镜头下，一贯礼貌疏离。
前后走到四楼，江淮柚刷卡进入401，棕绿色木门敞开着。
天色暗沉沉的。
客厅开关没有打开，林清辞看着恍若野兽渊口的门，笑着走进去。
“呐，给你。”
江淮柚刚拿完东西，别开脸，把花束一把塞进她怀里。
林清辞心念一动，打开灯，故意冲她挑挑眉，眉目间似有桃花浮现。
“很香。”
江淮柚很想问一句“你闻了吗”，但看着柔和笼罩的杏眼，又硬生生憋回去。
她觉得有些太煞风景了。
“额，我自己画了一张卡片，你看看。”
江淮柚嘴角上扬一些，但不是高兴她拿花，而是在等她被整蛊后的模样。
林清辞感受到某人赤裸裸的热切，缓缓打开夹在风信花上的卡片。
[卡片：谁打开谁是小猪。]
字迹一如既往的潦草。
江淮柚微扬起下巴，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小猪。”
算是缓和关系的幼稚手段。
林清辞了然，顺手把卡片装进衣兜，抬眼走近几步，清凌声线中掺着蛊人的笑意：
“好，我是你的小猪。”
江淮柚笑容顿时消失，有些难以置信地瞪了她一眼：
“这么殷勤，你肚子里又在酝酿坏点子？”
真不是她思维跳跃，因为总结过后，事实就是如此。
“不看星星吗？”
“回避什么？你在心虚。”
异常肯定话语，林清辞摸摸花束，有些不太确定：
“我想亲亲抱抱你，这也算坏点子吗？”
江淮柚耳朵又烧起来，飘飘然走向门口。
“算，怎么不算。”
“那我以后可能每天都要实施坏点子了。”
“...去天台看星星。”
林清辞低头嗅嗅，嘴角略微上扬，半推半就：
“好吧。其实我更想多看看你。”
江淮柚冷哼一声，“着急什么？好像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吧。”
她看似横眉竖眼，可林清辞轻易观察到她肩膀不再绷紧。
似乎...江淮柚曾经给她用的情话攻势非常实用。
“是啊，我们还有大把时间。”
花香幽幽，气氛迷漫又温情。
“学会给我正向的情绪反馈了？”
“阿柚要是喜欢，那我...”
江淮柚靠在门框上，小声嘀咕：
“啰嗦。”
又摇摇头，走出门，“喜欢。”
倒像是真话。
林清辞放下花，拿好卡片，跟过去。
“喜欢就好。”
林清辞嘴角笑意不变，垂下的指骨轻轻缩着。
她今早思索许久，才决定一试。
似乎看见女孩笑着的样子，哪怕是放低些姿态也没关系。
江淮柚停下脚步，等她，“不用这样子，不习惯。”
林清辞走近，与她肩并肩走着，嘴角露出温柔又具有得逞意味的笑。
[阿柚可不舍得那么对我...]
——
天台。
两人坐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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