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浴室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如烙印般留在沈柚柚的记忆里。
顾云深霸道而炙热的占有感让她心乱如麻。
可即便如此，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喜欢他的。或者更准确地说，她至少在生理上喜欢他。
每次与他靠近，她的心跳都会不受控制地加快，那种撕扯般的吸引力让她无法抗拒。
而顾云深呢？
“发什么呆？”顾云深已经将餐车上的东西摆到了桌面，转身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过来吃饭。”
沈柚柚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床上坐起，随手整理了一下睡衣。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头发微微散乱，倒是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她走到餐桌旁时，顾云深已经坐了下来，动作熟练地打开红酒，将深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两个高脚杯中。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举止间透着优雅的矜贵气息。
“吃点东西。”他将一只酒杯推到她面前，声音淡淡的，却让人无法拒绝。
沈柚柚接过酒杯，指尖微凉。她看着他低头切牛排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其实他对她也不是没有用心。
她感受得出，他是在意她的。
他会在她累得快昏过去的时候，将她清洗干净，抱回床上，轻轻地为她换好衣服；会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默默地替她戴上手链，将餐点备好。
可是这些，足够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吗？
她想起那些冷战，想起他曾经的冷漠和让她心灰意冷的态度。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纠葛，已经是有裂痕的镜子了，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她从他这里有过太多委屈和不甘心，她可以完全抛开它们吗？
顾云深也没有要主动挑明关系的意思，与其长痛，不如尽早结束这纠缠不清的关系。
沈柚柚咬了咬牙，将情绪压下，举起酒杯，微微一笑：“顾总，我们好聚好散吧。”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顾云深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目光锁定在她脸上，眼神深邃得像是要将她看透。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平静得诡异，却让人莫名感到一丝压迫。
沈柚柚硬着头皮将话说下去：“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顾云深眯了眯眼，手中的餐刀轻轻敲击着瓷盘，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消化她的话。
“柚柚，其实我……”
沈柚柚手指紧紧攥着酒杯：“与其长痛，不如早点结束。”
顾云深沉默了片刻，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的表情看似冷静，实际却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沈柚柚抬起头，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疏离，像隔着万水千山。
她说：“明天上午我就回去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还有，抽烟对身体不好。”
顾云深牙关紧咬，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你不喜欢我抽烟的话我就戒了。柚柚，我们就不能回到以前吗？”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而嘶哑。
甚至变得卑微。
沈柚柚很平静：“顾云深，你或许不知道，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深。我不想伤疤被反复揭起，那样我会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失败，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几句话，把顾云深想说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他的喉结动了动，嘴唇微张，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想要道歉，可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沈柚柚笑了笑：“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我好饿了，我们吃饭吧。”
顾云深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他明白，她的这句话，是对今晚所有对话的终结。
之后的晚饭吃得很安静。
第二天，顾云深开车送沈柚柚回市区。
车子在沈柚柚租住的小区门口停下。沈柚柚解开安全带，在下车前突然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希望我们都能尽快走出以前的阴影，毕竟，我曾经真心实意爱过你。”
爱过……
顾云深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底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手攥紧了方向盘。
但想到她说自己受到的伤害，他又不敢下车去追，怕自己成为她更大的人生阴影。
沈柚柚回到职场，主动和顾云深断了联系，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因为之前的新年大促她驻守顾氏集团，为公司争取到了大量宣传资源，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年底的考核成绩公布的那天，沈柚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浅灰色大衣，肩膀上还挂着斜挎包，显得格外精干。办公室的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打印机工作的细微嗡嗡声。
“小沈，回来了啊！”坐在前台的小李笑着招呼，“恭喜了！绩效考核的榜单你看了吗？你的分数惊呆了全部门！”
“还没呢。”沈柚柚脱下围巾，露出略显苍白的脸颊，随手把包放在工位旁，“怎么？还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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