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七姑娘趁着夜色从狗洞钻了出去,在梁府绕了一下,抄近路径直出了府。期间她并不曾停下,完全没有要向小梁将军求助的意思。
一直燃着灯等待的五姑娘可不知道她的安排,边做刺绣边等着,默默猜想着她到了哪里。
昏黄的烛光熏的人眼睛疼,五姑娘付迎鹿坐一会儿就得歇一小下,忍不住的,掏出怀里帕子擦了擦眼。
帕子上的血迹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五姑娘下意识的展开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拿错了帕子,拿成了原本包裹在匕首外的那张。
银灰色的帕子绣着淡蓝的牵牛,牵牛花的绣工不算高超,却莫名的有一股生机勃勃之感。
长于女工的五姑娘一下子就被这朵牵牛花吸引住了,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就连睡梦中都不自觉的攥着这张帕子。
一路潜行的七姑娘付迎禧趁着夜色悄悄摸摸进霍斐然的卧房里。
霍斐然刚进房门,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吓的险些叫出声来。
好在七姑娘出声及时,赶在他开口之前表明了身份:“我是付家的人,是来替姐姐还东西的。”
此时的霍斐然也从他的眉眼里认出了她是那时的付家的姑娘之一,于是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关上房门引着他朝里走。
付迎禧没时间跟他磨叽,开门见山的说了来意:“你曾将这匕首送给我姐姐,还说日后所有所求定然出手相帮,是也不是?”
“是!”
霍斐然答的干脆。
付迎禧又紧接着直接说道:“我们府上被勒令闭门自省,轻易不能出去,这事儿你应该知道。眼下我们出不得门,想要拜托你帮帮忙,帮我打听一下付家三公子付如鹤的情况。”
付迎禧没让他打探老院长,是因为他甚至当今尊师重道,再怎么愤怒,也不会迁怒到学院里其他人的头上。
霍斐然当即应下了这件事,并承诺这两日打探出来以后就想办法给府上送消息。
付迎禧这才放心不少,觑着无人巡逻的空档就要离开。这时,霍斐然却突然拦住她,又将匕首递了回去。霍斐然说:“这是赔礼,既然送出去了,就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付迎禧还要回去回话,也没在这种事情上跟他多纠缠,向前伸手去接那个被帕子包住的匕首。
付迎禧的指尖已经碰触到了手帕角,突然,霍斐然又将手缩了回去。
付迎禧以为他后悔了,有些疑惑的盯着他看。
霍斐然解释道:“这张帕子,是我母亲亲手绣的,我要拿回来。”
付迎禧点点头,觉的情有可原。
谁知那霍斐然打开帕子后突然惊呼道:“这上面绣的是忍冬,不是我原来的帕子。”
霍斐然的演技有些拙劣,一下子,就被付迎禧看出了破绽。
付迎禧有些不耐烦了,甩脾气道:“爱给不给,爱要不要,你究竟要干嘛直接说,别在这儿闹人玩儿。”
霍斐然见好就收,立马直接开出条件,“这条帕子先压在我这儿,等付姑娘将我的那条还给我后,我才能给她。”
付迎禧听的莫名其妙,心想着一条帕子有什么值得稀罕的,还押来押去的,直接送你好了。
可惜霍斐然没法听见她的心声,若是能听见,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蹦起来拍手叫好了。
聊完这件事,霍斐然亲自护送,将七姑娘护送进了小梁将军府上的后院。
七姑娘利落的翻到院墙之上,临走前还不放心,又跟霍斐然比划了几下才进了庭院。
小梁将军府上人丁不兴,靠近荒原这边的院落更是一片寥落,好半天都难经过一个人影。
付迎麒早就摸透了小梁将军府上的情况,虽是潜行,却放心大胆的,就像走在自家院子里那样溜达。
溜达到狗洞面前,付迎麒熟练的扒开从头顶处垂下的藤蔓,趴下身子撅起屁股就准备往洞里钻。
她刚要前进,就被某个结实的东西挂了一下,逼迫着她不得不退出来察看。
狗洞一周光滑平整,绝对没有任何可以突出来的石块枝杈。七姑娘正疑惑着,一抬头,就和头顶抱臂而立的小梁将军对上了眼。
半夜钻狗洞还被主人家抓了个正着,要是一般人,定然要羞愧死。可七姑娘付迎禧可不是这种脸皮薄的一般人。只见她突然站起朝着小梁将军拱手示意,开口道:“我错了,你可以罚我,只要别告诉我爹和大伯。”
小梁将军笑的可怕,提着付迎禧的后颈将她提溜起来,开出了他的条件:“我不罚你,要我保密这也简单,只要你告诉我那天晚上的那位侍女叫什么名字,我就放你走。”
付迎禧一下子被他问的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那天晚上应该是指在进京的船上泼了大姐姐一身冷水的那天晚上。
可既然没有结亲的意思,又为何还要再问,难不成这小梁将军是觉得那天晚上自己好心出手反被斥责,觉得丢了脸面想要找回来吗?
付迎禧在那边暗自揣测,琢磨了一通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回答道:“是春桃姐姐,他被你泼了一身冷水,病了小半个月才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