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这会儿胃也翻腾得厉害，难怪明明被子和人烧在一起，这么轻松就翻开了，原来早就被翻开而后掩盖上的。
他转身去安慰戴千柔，拍拍她的背，帮他舒缓一下。可是王成被戴千柔的呕吐所刺激，自己再也压制不住，跑到另一个角落呕吐去了。
等生理反应结束，两人才慢慢互相搀扶着走出去。即便尸体暴露在房间里，王成也不打算重新掩盖。
那个男人看到王成和戴千柔走了，又回到这个房间，不满地嘀咕道：“搞什么啊，神经病。”然后看到床上残缺不全的尸体，也到一个角落呕吐去了。
下楼之后，空气清新了很多，两人也逐渐恢复过来。
回去的路上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招惹，
“还好吧？”王成扶着戴千柔问道。
“还行，你也不怎么样嘛。”戴千柔转过苍白的脸对着王成揶揄道。
王成不理这茬，看戴千柔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好奇道：“你认识那女人？”
“嗯，我高中同学。”戴千柔也没隐瞒。
“关系一般？”王成试探性问道。
“以前关系很好，后来与我家里的矛盾牵扯很深，就不怎么来往了。”戴千柔不想深谈这个话题。
王成也很识趣，他们之前也从来没有打听过对方家庭。
“成哥，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妹妹好不好。”戴千柔撑扶着王成的手臂面对王成说道。
“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莹莹把我当大哥，我也把她当小妹，所以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哪怕是心理伤害都不行。”王成看着戴千柔正色道。
戴千柔听到后这才没那么紧张。
王成自上而下看着扶着自己的丽人，感受到手臂的饱满，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嗯，以后她还是改口叫姐夫最好。
呸，王成这渣男，之前还对某个亲切的警察小姐姐有意思呢，这会儿又开始撩拨别人了。
......
路过楼下，管七安三人和陆阳洲远远地就站了起来。
“老大，您和嫂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卓思源快走两步迎着王成，关心地询问道。
王成不露声色地给了卓思源一个赞扬的眼神，而戴千柔下意识要和王成拉开一些距离。
好嘛，谁说戴千柔脸色苍白的？站出来，这明明气色好得不行，没看到连耳朵都粉里透着红嘛？
“胡、胡说什么呢？谁是你嫂子，别乱喊。”戴千柔的声音不像是反驳，倒像是羞嗔。而后也不理这几个男人，逃似的上楼去了。
王成也没有追得太紧，刚经历过不好的事情，都需要时间缓缓，哪能那么快就无缝转换心情？
陆阳洲则是心中警惕起来了，卧槽，这是哪来的人才？首席小弟的位置似乎快要不保了啊。
没等王成询问，陆阳洲主动说道：“老大，早上我过来找你，到这儿听老管说你出门了，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看你有什么吩咐没有。”
“你今天还是去寻找些物资回来，要注意安全。”王成拍了拍陆阳洲的肩膀，嘱咐道。昨天没给好脸，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给点好脸色才行。
“好的，老大，我去了。”陆阳洲看起来很振奋。
王成点点头表示同意，陆阳洲兴冲冲地走了。
“对了，昨晚到现在，物业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王成这话是问卓思源三人。
“老大，说来也很奇怪，我们偶尔也会喊几嗓子，但是物业那边一直就很安静，完全不理我们的喊话。”卓思源也是一脸纳闷的样子。
王成的视线移动到一旁，是被困住的石东升，眼中充满了血丝，就这么看着王成。
“他什么情况？”王成皱着眉头问道，谁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都不会舒服的。
石东升昨天带下来后一直放在这里看管，一方面是有人守夜看管起来更安全，另一方面是让石东升能直接地感受到物业那边的态度。
“他从昨天开始就不说话，我们主动找他讲话，他也不说，就这么熬着。”卓思源耸耸肩。
王成走过去，蹲在石东升面前，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石东升只是盯着王成，并不说话。
”喂，我老大问你话呢，你聋啦？”卓思源这会儿就很像是街边的小混混，流里流气的。
“老大，这人不会是受刺激傻了吧？”卓思源又道。
王成当然不会这么认为。
他摆摆手，让卓思源先不要说话。
“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然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王成也直勾勾地盯着石东升说道。
如果石东升不想说话，就不会一直盯着王成看，他不跟卓思源三人说话，是觉得他们不能做决定。而自己第一次说话，他还在审视自己。
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的蠢货？无非是性格问题而已。
“我想活，换你当老大。”石东升说话了，声音很沙哑。
管七安和何承悦不说话，他们只是受雇于此，不会轻易表达意见。
但是卓思源不同，他是把自己置于王成之下的小弟。
“老大，他是王大海的铁杆，之前王大海干啥都会带着他，我记得上次做登记，就是他拿着个小本本在记。”
“所以，你的意见呢？”王成扭过头问道。
卓思源刚想说什么，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老大，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只是担心老大你会被这家伙给骗了。”卓思源说得很坦然，一点都不在乎旁人对他的看法。
卓思源原本想说什么的，谁也不知道，不过他真的很会做下属，让人反感不起来。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能骗得了我也算他的本事。”王成说话间似笑非笑地盯着石东升，他很好奇石东升会怎么说。
王成要是自己表达怀疑，也不是不行，只是会或多或少显得格局低一些，胸襟窄一些，毕竟人家都是阶下囚了，又被对面所抛弃，更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要坚持，所以大概率是可信的。但是真的可信么？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
现在这种情况会好一些，质疑不是王成提出来的，王成还展现了从善如流的作风和强大的自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王成没有压倒性的力量，还是要借用人心，而人心就是在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中雕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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