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可以继承,情感无法传递。
铁石不会言语,人心自有衡量。
...
“醒醒...李...沫心...”
“弟...”
“大人...”
“阿心...”
在一声声呼唤中,李沫心拼命睁开眼,看到熟悉的灰白天花板...
天花板???
“(儒雅随和的藏话)!”
意识到异常的李沫心一个鲤鱼打挺,将盖着的被子掀开,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一个灰白色调的房间。
“这是...”
还没等他回想起些什么,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顾问你终于醒啦~?”
这个声音听起来又懒散又屑,像是那种说话眯眯眼的人。李沫心的记忆中这类简直少之又少,理应片刻便能确定身份。
可是这一次他却犹豫了,甚至伸手反复搂起了自己的眼睛。
“顾问昨晚这么忙?到现在都还没睡醒么?”
一边这样说着,来人甩了甩毛绒尾巴,调侃道:“这让我身为你们的殿下简直太欣慰了~果然顾问可比霸迩萨好相处啊...”
“...”
李沫心看着那走近的人,就算再不可置信,也终究难以掩饰那份期待:“戈...渎...?你是戈渎?”
面前这个长着黑色尖尖长角、挂着微笑眯眯眼的屑提卡兹,不是戈渎,又还能是谁呢?
听出了李沫心语气的颤抖,戈渎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戈渎睁开了灰白色的眼眸,快步上前,然后...伸出两只手,一只盖在了自己额头上,另一只盖在了李沫心的额头上。
李沫心并未反抗,而是乖巧地等待着。
“嘶,没有生病啊?顾问...难道说?”
看着李沫心充满期待的目光,戈渎哇地不妙怪叫了一声:“难道说你因为疯狂工作终于倒下了吗?不要啊——!我可不想一个人处理政务了!!!”
李沫心的期待破碎了,瞬间气急败坏:“...搞半天你就想说这个!”
“哦,又有精神起来了。”
戈渎看着李沫心好像清醒了不少,于是放心的抽回了手:“看来你摆脱恍惚了啊,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
李沫心咀嚼着这个词,心中忽然感到侥幸:“是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不,那都不是真的...”
“嗯哼?说来听听。”
戈渎立即抓住话头进行慰问:“看在今天是节日的份上,魔王殿下可以抽出时间来关怀下属心理健康哦。”
看着床边一脸‘说来听听’的戈渎,李沫心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开口讲了起来——有关战争、有关背叛、有关孤独、有关被毁掉的卡兹戴尔的故事。
而最重要的是,有关死亡...
说到这个节骨眼,李沫心感觉脑袋又有些涨了起来,喘了口气后才继续盖棺:“梦到你...死了。”
“真是个可怕噩梦啊...”
戈渎听完李沫心的讲述,没想到是这么沉重的故事,这让他灰白的眼神有些凝重,可很快又恢复了淡定:
“但是现在你已经醒了,这里有我,有霸迩萨,有奎隆,还有我们的卡兹戴尔,梦里的一切都还没发生呢。”
“对、对...一切还没发生。”
李沫心接受了戈渎的安慰,心绪逐渐平和了下来,然后就忽然意识到:“等等!谁让你进来的?!我还没穿衣服呢!”
“唉,君臣之间客气什么,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咱们之间可是情同土石...”
“(儒雅随和的藏话)!从我房间里出去!!!”
就这样戈渎被轰了出去,蹲在房间门口捏起了泥巴。而李沫心快速的换着衣服,终于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戈渎房间被霸迩萨乱闯纯属活该!愿霸迩萨今天也再接再厉的制裁他!
终于李沫心推开门,看着戈渎一脸‘我好受伤’的表情,狠狠的甩了个白眼。
“太过分了吧,我可是魔王!”
戈渎挥着手中抽象的雕塑,进行每天一遍的无效抗议。
“好好好,我们的魔王殿下。”
李沫心在相熟后根本不吃这套,露出了可怕的笑脸:“但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还不能休息哦~”
“啊——我不要工作!”
这哀嚎与抗拒已是条件反射,戈渎只想安安静静的打灰。一般这个时候,李沫心都会拖着他的尾巴防止这位魔王殿下直接破窗飞走(虽说根本防不住)。
不过,今天两人没过多纠缠。
“我说你们,太浪费时间了!”
这声音也很熟悉,扭头一看正是两人最严厉的监工。
“霸迩萨,你怎么也进来了?”
霸迩萨看着这个活宝魔王,好像看见了提卡兹颓废的未来,一时间额头青筋暴起地揪着戈渎将其提干:
“我还想说你!明明是你提出的节日!结果叫个人半天不回来!大家都等着你们,你们却在这浪费时间!”
“哎哎哎,都是因为顾问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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