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冲沉默了一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为什么？"她的动作顿了顿，"因为还有敌人？"
"不，"他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夜莺轻笑，"堂堂'幽灵'也会犹豫？"
"在某些事情上，"纪云冲的声音很轻，"我确实会犹豫。"
"比如？"
"比如，"他转头看她，"如何告诉一个人，她已经走进了我的生命。"
夜莺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告白吗？"
"不，"纪云冲说，"这是事实。"
夜莺低下头，但纪云冲还是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
"你知道吗？"她继续包扎，声音里带着笑意。
"什么？"
"你很狡猾。"
"为什么？"
"因为，"她抬头看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总是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说这些话。"
纪云冲勾起嘴角，"那你呢？"
"我什么？"
"你总是在我分心的时候，让我更加分心。"
夜莺笑了，"所以，我们扯平了？"
"不，"纪云冲看着她，"我们才刚开始。"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默默守候。
"你住哪？"纪云冲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夜莺歪头看他，"怎么，要送我回家？"
"这个时间，"他顿了顿，"不安全。"
"原来你会关心人，"她笑着说，"我还以为'幽灵'只关心任务。"
纪云冲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夜莺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嘛这样看我？"
"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他的声音很轻，"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
夜莺的脚步微微一顿，"这是在责怪我吗？"
"不，"纪云冲摇头，"这是在责怪我自己。"
"为什么责怪自己？"
"因为，"他看着前方，"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幽灵'了。"
夜莺轻笑，"那你想像谁？"
"想像一个，"他转头看她，"会为某个人担心的普通人。"
夜莺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我影响了你？"
"是，"他承认得很干脆，"你影响了我很多。"
"比如？"
"比如现在，"他停下脚步，"我在想要不要牵你的手。"
夜莺愣住了，随即笑出声，"你知道吗？"
"嗯？"
"你有时候，"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意外的可爱。"
纪云冲皱眉，"我不可爱。"
"是吗？"夜莺向他靠近一步，"那你为什么脸红了？"
"路灯的颜色，"他别过头，"太暖了。"
"真的吗？"她继续靠近，"不是因为我？"
纪云冲转头，发现她已经近在咫尺。
能看清她眼中的笑意，和一丝期待。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一颗子弹划破夜空。
纪云冲瞳孔一缩，本能地将夜莺拉入怀中，向旁边的巷子闪去。
"看来，"夜莺的声音依然平静，"有人不想让我们约会。"
"这不是约会，"纪云冲警惕地观察四周，"这是护送。"
"哦？"她在他怀里抬头，"所以你刚才想牵我的手，也是在护送？"
纪云冲正要反驳，又是一梭子弹扫来。
"专心点，"他皱眉，"别在这时候说这些。"
"为什么不？"夜莺从他怀里滑出，动作优雅地抽出双枪，"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子弹在她身边划过，却仿佛无法触及她分毫。
纪云冲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她吸引。
那种在危险中依然从容的气质，像是黑夜中的萤火。
"你在发什么呆？"夜莺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小心你的右边！"
纪云冲迅速转身，一枪击倒了偷袭的敌人。
"这次又是谁？"夜莺在战斗中问。
"可能是永恒之蛇，"他冷声道，"也可能是影子军团。"
"哇哦，"她轻笑，"你的仇家真多。"
"彼此彼此，"纪云冲瞥了她一眼，"你的仇家也不少。"
"但至少，"她灵巧地翻过一堵墙，"我的仇家不会打扰约会。"
"我说了，"他跟着翻过墙，"这不是约会。"
"那你为什么，"夜莺在翻滚中开枪，"一直在笑？"
纪云冲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笑。
"因为，"他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你很特别。"
夜莺停下动作，转头看他，"特别到让你分心？"
"特别到，"他走近她，"让我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她说，但眼神却变得柔软。
"我知道，"纪云冲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但我还是想这么做。"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看来，"夜莺叹了口气，"我们的约会还得继续等。"
"不是约会，"纪云冲说着，却牵起了她的手，"是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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