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处戒备森严的基地前停下。高耸的围墙上方架着铁丝网，探照灯来回扫射，持枪的守卫警惕地巡视着。
"下车接受检查。"王医生说道。
林夏和陈默下了车，立刻有穿着防护服的人上前给他们测量体温，喷洒消毒液。林夏注意到，这些人虽然全副武装，但眼神中透着疲惫和恐惧。
通过检查后，他们被带进了一栋白色建筑。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墙上贴着各种警示标语。王医生带他们来到一间办公室："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工作。"
办公室里有几张简易床铺，还有几个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林夏疲惫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听见隔壁床的女孩在低声啜泣，另一个男人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刺耳的广播声把所有人惊醒："所有人员请注意，请立即到食堂集合，接受任务分配。"
食堂里已经挤满了人，林夏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人。他们排着队领取早餐——一碗稀粥和一个干硬的面包。陈默低声说："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紧张。"
确实，每个人都低着头快速进食，没有人交谈。林夏注意到，食堂的角落里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观察着人群。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受够了！你们把我们当实验品！我妻子被你们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现场一片哗然。几个警卫立刻冲过来，将那个男人按倒在地。王医生快步走来，对着人群说："请大家保持冷静。我们正在努力研究疫苗，需要一些志愿者..."
"骗子！"男人挣扎着喊道，"我亲眼看见他们把活人送进实验室！"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看向陈默，发现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就在这时，广播再次响起："请以下人员立即到B区报到：林夏、陈默..."
他们被带到了B区，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医疗中心。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给他们抽血，然后说："你们很幸运，被选中参与疫苗试验。"
"等等，"陈默警惕地问，"这是什么试验？有什么风险？"
医生不耐烦地说："这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你们要么配合，要么就离开避难所。"
林夏想起外面那些疯狂的感染者，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们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都要接受各种检查和注射。林夏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经常做噩梦。她注意到，每次注射后，医生都会详细记录他们的反应。
一天深夜，林夏被一阵响动惊醒。她悄悄起身，发现陈默的床铺是空的。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压低的声音。
"这批实验体的数据很不稳定，"是王医生的声音，"特别是那个叫陈默的，他的免疫系统产生了异常反应。"
"继续观察，"另一个声音说，"如果情况恶化，就按程序处理。"
林夏的心跳几乎停止。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摸过去，透过门缝看见陈默被绑在一张床上，身上连着各种仪器。他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眼睛紧闭。
"不..."林夏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退回走廊。必须想办法救陈默，必须离开这里。
第二天，林夏假装一切正常。她注意到，避难所每天都会有一辆运输车进出。如果能混上那辆车...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当天下午，运输车再次到来。林夏趁着守卫换班的空档，悄悄溜进了车厢。里面堆满了医疗物资，她躲在箱子后面，屏住呼吸。
车子启动后，林夏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车厢是密封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急刹车，后门被打开了。
"快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林夏跌跌撞撞地爬出来，看见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锐利："我叫张昊，是这里的卧底记者。我知道这里在进行非法人体实验。"
林夏抓住他的胳膊："求求你，救救陈默！"
张昊摇摇头："现在不行。但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这场灾难是人为的。他们一直在研究一种可以控制人类行为的病毒，但在一次意外中泄露了。"
林夏感觉天旋地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权力，"张昊冷笑，"想象一下，如果有一种病毒可以让普通人变成听话的傀儡...但现在情况失控了。他们想用幸存者来研制解药，但代价是无数人的生命。"
"那我们该怎么办？"
"西北山区有一个真正的避难所，由一些正直的科学家建立。他们正在研制真正的疫苗。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但你必须帮我收集证据。"
林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想起陈默，想起那些无辜的幸存者。即使希望渺茫，她也必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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