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来人压低声音说，"我是来救你的。"
借着月光，林婉清看清了来人的脸。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学生装，脸上带着几分书卷气。
"你是谁？"她小声问。
"我叫陈明远，是地下党的。"男子说，"我们知道你被日本人抓了，特地来救你。"
林婉清犹豫了。她想起山本一郎的话，想起父亲，又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惨状。
"快走，没时间了。"陈明远催促道。
林婉清点点头，跟着他翻出窗户。两人沿着墙根悄悄移动，避开了巡逻的士兵。
突然，一束探照灯扫过。陈明远一把拉过林婉清，躲在一堆沙袋后面。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林婉清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前面就是围墙了。"陈明远低声说，"翻过去就是法租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婉清回头，看到山本一郎带着一队士兵追了过来。
"站住！"山本一郎喊道。
陈明远拉着林婉清就跑。子弹呼啸而过，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林婉清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双腿却机械地奔跑着。
终于，他们来到了围墙边。陈明远蹲下："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林婉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她爬上围墙，回头看向陈明远："你呢？"
"我断后。"陈明远说着，掏出一把手枪，"快走！"
林婉清翻过围墙，重重地摔在另一边。她听到围墙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还有山本一郎的怒吼。
她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跑。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不敢停下。直到跑进一条小巷，她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远处，炮火依旧在继续。林婉清摸到口袋里的名片，突然意识到，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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