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觉得好笑，却好不容易忍住了，道：“小瞳，先别管我们能不能捞着她。扶笙现在好不容易从愤怒里平静过来，你现在就去质问，这不只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还要把她放到火堆上烤了。”
“嘁。”赤瞳想到了什么，岔开话题道：“方才那个变来变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也太恶心了。”
“没见过，不认识。”
知月说完，走到湖边，不知道要做什么，赤瞳见她拾了一块石头扔进去，石头很快没入水没了影。
“做什么？”
“好奇怪的湖水……”
赤瞳望着那湖水，表面平静无波，一眼望不到湖底，湖水清澈，有水草，却没鱼虾，想到方才扶笙封印的那东西就在湖底，心头生出几分惊疑。
“除了没有鱼虾，还有哪奇怪了？”
“没有影子。”
“影子？”
知月道：“就是没有倒影。小瞳怎么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我刚丢进去一块石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连水花都没有，这不都是奇怪的地方么。”
想到之前吃的毒蘑菇，知月也说她没有生存常识。赤瞳撇撇嘴，没说什么，随手也扔了一块石头。
这一次她注意到了，石头是直接穿过湖面，好似湖水如无底洞，将石头淹没、包裹，最后吞噬。
“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下面一定不简单。”
“废话。”
赤瞳刚说完，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看知月突然牵住她的手，正要开口问她又怎么了。
知月却面不改色地抓紧她，云淡风轻道：“我们跳吧。”
赤瞳不解：“什么意思？”
知月道：“字面意思。”
……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赤瞳睁开眼，明亮光线刺进来，未适应环境，便先感受到了后背起的那一阵冷汗，不时灌入凉风，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秋！”
“呦，醒了？”
她知道知月要比她高出许多，可这声音分明不是从她耳边传来的，而是头顶，或者说她的胸腔里。
“……”
“别看了，我抱着你呢。”
赤瞳适应眼前光线，抬起头来，那张脸瞬间放大数倍，不仅如此，她下意识想要逃走，不想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也掰不开对方环住她的手臂。
“你……什么情况？快放开我！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她都想咬这女人了，真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先等等。”
“等什么！”她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见不到她更好。
知月笑了笑，旋即从容淡定道：“等我们从这些人群里过去呀。阿炎，你可要抓紧我，别跟丢了。”
“哦。”只听一个弱弱地回应道。
出去？
等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三足鸟变成了小孩，那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他那种大嗓门发出来的……不！不是错觉，不光三足鸟，她也变小了！
不知过了多久，知月才穿过人群，走到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放下变为小孩，且脸色铁青的小瞳。
“为何又要板着一张脸，我觉得小瞳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若是有面镜子在这，定叫你欢喜。”
“知月姐、知月姐，我也很可爱啊，你多夸夸我好嘛！”
知月不大搭理他，继续道：“花孔雀这幻境想不到这么刺激。回头得让小夜好好教教我，如何习得这幻境之术。小瞳放心，你跟阿炎的处境一样，除了变成小孩以外，其他方面都挺正常的。”
小小瞳习惯性地别着小脑袋，大人似地哼了一声道：“可恶的花孔雀，等我出去，定将他碎尸万段！”
不是小小瞳不愿意，知月极想将她抱在怀里揉捏。她突然理解小瞳对于可爱的小动物那种心情了。
“还有你，别再在我身上生出什么不知羞耻的想法。”小小赤瞳生怕没有威慑力，又将刀拔了出来。
“我只是想想而已。”
“你……果然！”
“又生气了？”
小小赤瞳低着头，闷声道：“你想归想，不要付诸行动就行。”知月真要做什么，她挣扎也无用吧。
唉。
知月大方地在她头顶揉了一把，道：“小瞳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对小孩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赤瞳无语：“……”
哪方面？
炎少像是抓到了重点，抱着知月的大腿，追问道：“知月姐，你说的是哪方面啊，阿炎也想听听！”
“不，你不想听。听话阿炎，我这就带你去买糖人吃。”
“啊？哦。我要吃兔子的！”
“好。”
小小赤瞳看着他们一大一小，之前她还对他们母子关系提出质疑，现在用不着了。三足鸟对于知月，是尊重，是爱惜，是想被宠。出于某种原因，他才叫她知月姐，或是她令他这么叫的。
卖糖人的是一个老翁，似乎上了岁数，只埋头制糖人，话少得可怜，有小孩拿大人给的钱买糖人，他只是抬头说价钱，其余的好似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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