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6号别墅快速绕了大半圈。
新出智明的指尖在墙根处轻轻刮过,医用橡胶手套沾上一层滑腻的黏液。
光线从云层裂隙间漏下,在她脚边投出锯齿状的光斑。
六号别墅外墙的矢车菊丛泛着诡异的幽蓝,花瓣边缘凝结着未干的雨珠,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喀嚓。”
鞋跟碾过木板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新出智明突然顿住脚步,那是被某人锁定的直觉。
对于视线,她也很敏感。
她快速抬头。
六号别墅顶层的封窗木板裂开一道缝隙,昏黄的光晕从内部渗出。
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紧贴玻璃,瞳孔因过度收缩而扭曲成针尖状。
指甲抓挠玻璃的锐响骤然炸开,伴随着含糊的呜咽:“唔......唔......”
泛黄的纸条从缝隙飘落,打着旋儿坠向泥地。
新出智明的鞋尖精准踩住纸条边缘,鞋跟碾过时发出纸张撕裂的细响。
墨迹被雨水晕染成扭曲的“help”。
边缘沾着暗红色指印。
食指第二关节有长期握笔形成的茧,是个左撇子。
二楼封窗的抓挠声愈发急促,木板缝隙渗出粘稠的液体,在灰蒙蒙的太阳光下泛着荧绿。
新出智明的鼻腔微微翕动,泥土的味道混合着新鲜血液的甜腥。
6号别墅内,有人向她求救。
不过。
新出智明并没有其他动作。
比起表面上装出来的热心帅气医生......
她的本质从未变过。
来自那个组织。
黑的,永远都是黑的。
看到眼前的小路,新出智明迈开步伐。
伪装用的增高垫在跑动中硌入脚踝。
易容胶从耳后裂开,雨水顺着缝隙渗入脖颈,将她的黑发染成暗褐色。
这些,她都不在意了。
她只想知道...毛利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毛利兰可能出事,她的眼眸愈发冰冷。
“Angel......”
......
另一边。
女人拖着脚铐撞开荆棘丛,铁链刮过冷杉树皮的声响惊飞夜枭。
腐叶在她脚下迸溅,女人却浑然不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停下逃跑的步伐。
枪声没有再响起。
自己已经躲过去了。
幸好。
她又躲过一劫。
女人胸口因剧烈跑动而起伏。
少顷,她又不自觉地回头,望向那个她来时的方向。
开枪的人没追来。
同样。
那位年轻的女孩也没追来。
她清晰地记得,有一枪......
打中了女孩的右腿。
脑海中回荡着女孩关心的声音,和那张认真的脸。
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拥有美满家庭的女孩。
真好啊。
对方应该有一对很爱她的父母吧?
她的同学、朋友,应该都对她很好吧?
真是她梦中的人生。
真...令人羡慕。
和她不一样。
她这个年纪...手就脏了。
至于身体...早就脏了。
女人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刚刚心中竟然升起回去看看的想法?
自己...这是被传染了?
可笑的观念。
女人重新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消失。
她只想活下去。
有错吗?
上天都已经这么不爱她了。
就连神明......
呵呵。
然而,才没走多远,女人停下了脚步。
前面出现一间小木屋。
林间木屋的煤油灯光刺破雨幕,在泥地上投出门廊的菱形阴影。
大码登山靴的泥印从台阶延伸至屋内,前掌磨损严重,脚跟外侧有拖拽痕迹——是个惯用右手的跛足者。
比起思考“这里怎么会有一座木屋”......
女人注意到了木屋干燥处的灰尘。
有的地方灰尘很厚,蜘蛛网布满角落。
可是门口处,却很新,有雨水的痕迹。
新到...这里有人,才刚刚进去!
女人转身欲逃的瞬间,枯枝断裂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七道黑影如鬼魅般围拢。
女人没有再逃。
冲锋枪的红外瞄准点在她胸口汇聚成血色蔷薇。
看到那一个个枪口,女人瞬间恢复了平静。
没有意义了。
那是七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黑色衣服,戴着口罩。
不是岛上的人。
这是女人见到这伙人后的第一个想法。
还好不是岛上的人。
这是她第二个想法。
“竟然来了新客人。”
木门吱呀洞开。
煤油灯将青年的影子拉长投在墙面。
出乎女人的意料。
对方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高大壮汉。
而是一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青年。
对方很瘦,身形单薄,和女人身高差不多,好像轻轻一推就能把他推倒。
他苍白的脸像具蜡像,穿着一件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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