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的凝膏越发清凉。
留着某人过于小心翼翼的慢、捻、抹、复、挑。
触感久久不散,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像轻舞的花瓣、又像缥缈的云雾,萦绕不散、挥之不去、缠绵不休。
……
夏天快临秋的季节多台风。
芜水离最近的海有几百公里,台风登陆时,芜水江也不免翻潮滚涌。
窗外狂风大作,雨水泼墨般湖满了整块玻璃,尤其是房间在昌谷的背光处。
阴暗又阴冷。
可地毯上熟睡的人却不觉得,眉头舒展,静静地蜷缩在床边。
系统:[宿主,五点了……]
电子音像敲木鱼一样响久久,直到窗外一声闷雷响起,连带着窗也闷闷地动起来。
睡梦中的人脱离了梦境,眼睛瞬间睁开。
黑暗中。
小小的身影站在衣柜前,慢慢地扣着西装上泛着流光的金色纽扣。
顾星阑大气不敢喘。
乖乖。
这小孩五点就起床了。
朦胧的睡意全无,他这才意识到外面又下雨又吹风,但周身却不觉得冷。
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被子有独特的味道。
他形容不出来,像是定制款的茉莉香薰蜡烛还私自添加了一些腰果皮的味道。
悠远复古的感觉。
黎和泰把自己的被子拿给他盖了……
门轻轻“啪嗒”一声。
小孩踩着皮鞋离开了。
房间徒留他一个人。
“外面这么大的雨还去上学吗……”
顾星阑的思绪逐渐飘远。
脑子里零零碎碎的记忆时清时隐,好像前世遇上这样的天气,黎和泰就会带他出去。
那人站在外面,而他看着那个人发疯淋雨……
为什么而淋?为什么淋雨给他看?这些记不清。
想不起来的无力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顾星阑抛之脑后。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
系统:[宿主,你想知道你的存活时长多少吗?]
“想!”
“唰”地一下顶开被子,顾星阑从地毯上坐起来,一头杂毛,浑身腰酸背痛、脚底发麻。
系统:[您睡前看节目台本花费两个多小时,睡眠约莫三个小时,但您的生存时长只减少了两个小时!]
系统:[怎么样!!主神大人对您的恩惠!]
“嗯……感谢黎和泰。”
系统:[不!应该是感谢主神。]
懒得在这上面跟主神迷的系统犟,顾星阑慢悠悠道:“没有主神下达的抹杀,我也不用每天忧心如焚、累死累活地拼业绩。”
脑子里的东西终于消停下去。
睡意又渐渐回笼,眼皮慢慢合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
“叩叩”两声。
敲门的声音和雨声混在一起,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夫人,您在少爷的房间吗?该吃早餐了。”
七点钟,昌谷别墅的人准时用餐。
顾星阑支走管家又磨磨蹭蹭了许久,换上假发和宽松的衣服后才下来。
桌上用餐的座位安排很有意思。
黎泰贺坐在主位,旁边的位置坐的是许牧风。
许牧风对面就是黎和泰,而俞锦,像是生着黎和泰的气,隔了两张椅子。
“早上好。”黎泰贺率先出声。
“介绍一下,这是和泰的老师。”
顾星阑提步从通道走出来,这才彻彻底底地看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看清座位上的人脸后,他瞬间低下了头。
……是在绅华堂见过的人,这个人还扶过他。
后背一下子就冒起冷汗。
“和泰妈妈早上好,打扰了,没想到半路就下了这么大的雨,本想过来接和泰小朋友顺便聊点事。”老师一副书生气,脸上戴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结果学校发了停课通知,我打扰了。”
话落,就这么重重地落下了。
来者是客,老师说完,没有一个人回应。
黎泰贺坐在桌前,双手相握,一副倾听的状态,眼睛微微眯起。
而俞锦的注意全部都在黎和泰身上,扭扭捏捏,从刚刚气鼓鼓的模样变成了欲言又止。
至于许牧风,则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会被认出来吗?他要回话吗?
像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桌上的黎泰贺看向顾星阑。
那双眼睛隐隐在告诉他:“我很想听你说话。”
顾星阑硬是在混乱中夹着嗓子,生,道:“老、老师,您吃过饭了吗?”
桌上戴着眼镜的人闻言,连连道:“谢谢和泰妈妈的关心,我已经吃过了,你可以叫我小林。”
话罢,姓林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先不打扰你们吃饭,和泰妈妈,咱们能换个地方详谈吗?”
话落,黎泰贺作了一个请状,而黎和泰开始拿起手边的牛奶。
黎家人的习惯还真是整整齐齐,都不喜欢吃饭时有人打扰。
“请夫人和林老师跟我来吧。”
管家微微弯着腰,笑容满面。
……
豪门的人似乎生来傲慢,连听人说话时,都得不到正眼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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