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动着我的耳膜，也震动着我的心。我拉着月灵的手，在密林中狂奔。树枝刮破我的衣服，荆棘刺破我的皮肤，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月灵逃离这里，逃离黑魔教的追杀。
“我们要去哪里？”月灵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知道，先逃出这片密林再说。”
我不敢回头，我怕看到黑魔教的人追上来的情景。我只能拼命地往前跑，跑得越快越好。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月灵的手。她的手很小，很软，也很温暖。这种温暖，让我感到一丝慰藉，也让我感到一丝恐惧。
我害怕失去她。
我害怕她受到伤害。
我害怕……我保护不了她。
“我……我跑不动了……”月灵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停了下来，将她扶到一棵大树下，让她靠着树干坐下。
“你没事吧？”我焦急地问道。
月灵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害得她跟着我一起受苦。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道，“都是我的错……”
月灵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她的手指，触碰到了我脸上的鳞片，却没有丝毫的嫌弃。
“这不是你的错，”她柔声说道，“你已经尽力了。”
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抚慰着我焦躁不安的心。
我看着她，眼眶湿润了。
我低下头，想要吻她，却又不敢。
我的嘴唇，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却感觉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是个怪物，一个连自己都厌恶的怪物。我有什么资格去吻她，去玷污她？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从树丛中缓缓走出来。
“谁？”我厉声喝道。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朝着我们走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终于看清了黑影的模样。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
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黑魔教的人！”我心中一沉，连忙将月灵护在身后。
女人走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哟，这不是赫赫有名的‘血魔’吗？”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我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你不用害怕，”女人继续说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杀你。”
“那你想要干什么？”我警惕地问道。
女人笑了笑，说道：“我想要……她。”
她伸手指着我身后的月灵。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
“你休想！”我怒吼道。
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就凭你？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也配说这种话？”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我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我恨，我恨自己的无能，我恨自己保护不了月灵。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强忍着怒火，问道。
女人停止了笑声，眼神变得冰冷而凌厉。
“很简单，”她说道，“只要你臣服于我，我可以放了她。”
我沉默了。
臣服于她？
这怎么可能？
我宁愿死，也不会臣服于黑魔教！
可是……
如果我不答应，月灵怎么办？
她会受到伤害，甚至会死！
我该怎么办？
我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月灵的脖子上。
“你考虑好了吗？”她冷冰冰地说道，“我的耐心有限。”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月灵的皮肤，一丝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
我该怎么办？
刀锋贴着月灵的肌肤，一丝细微的刺痛让我心底的恐惧骤然放大。我几乎能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抵着她温热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出温热的血液。我紧咬着牙，下颌绷紧，肌肉突突地跳动。
“我…我…”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却怎么也说不出“臣服”这两个字。它们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舌头生疼。
“怎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发出一声嗤笑，语气轻蔑，“看来，血魔也不过如此。”她手中的匕首又往月灵的脖颈压近了一分，一丝血珠渗了出来，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我死死地盯着那滴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血珠慢慢变大，顺着月灵白皙的脖颈滑落，像一条细小的红蛇，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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