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洛云川说，“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外甥女，你一声舅舅就想占了去，你怎么这么敢想？”
谢经年厚着脸皮狡辩：“你外甥女如花似玉，我还是京城第一美男呢，这不是很般配吗？”
“哪里配，你都能当她爹了。”洛云川嫌弃道。
谢经年很受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你还是快些进宫面圣吧，叫陛下知道你回京不先去拜见他就到处晃悠，不知又要如何猜疑。”
洛云川只得暂停对他的讨伐，跟他一起进宫面圣。
临走叫楚烟给自己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他回凉州之前就住在这里。
楚烟自是欢喜不尽，跟在后面把他送出去，说晚上给他准备一个接风宴，再让人去书院把弟弟接回来，和小舅舅见一面。
谢经年见楚烟对小舅舅百般依恋，情真意切，心里不免有点酸溜溜，拉着她小声控诉：“怎么感觉你有了小舅舅，对为夫已经无所谓了？”
“哪有，侯爷想多了。”楚烟笑道，“我还有要紧事打算给侯爷说呢，侯爷晚上一定要和小舅舅一起回来。”
“什么要紧事？”谢经年问。
楚烟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晚上我再好好和你说。”
“行吧！”谢经年说，“那你也帮我收拾一间屋子，我晚上也住在这里。”
“你住这儿干什么，你自己没家吗？”洛云川不知何时凑过来，神情不悦地盯着他。
谢经年吓一跳：“你这人怎么无声无息的，我有家怎么了，有家就不能在老丈人家住一晚上吗？”
“不能。”洛云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谢经年，你都多大了，你害不害臊，烟儿小的时候你还抱过她呢，你怎么下得去手？”
“……”
楚烟和谢经年都沉默了。
这时，楚万山不知从哪里跑过来，拉着楚烟的手叫她：“霞影，你跑到哪里去了，灯会上人这么多，走丢了可怎么办？”
洛云川吃了一惊，问楚烟：“他怎么回事？”
楚烟说：“太医诊断是中毒伤了脑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转。”
洛云川沉默片刻，：“反正他也没什么出息，傻了就傻了吧！”
楚烟：“……”
他这是有多嫌弃这个姐夫？
洛云川说：“当初你母亲嫁他我们都不同意的，是你母亲鬼迷心窍，就因为灯会上他帮忙猜中了一个灯谜，就说他才华横溢，你看他哪点像才华横溢的样子。”
楚烟以前从未听说过父亲和母亲的事，此时听小舅舅讲起，也觉得母亲这亲事结的挺草率的。
谁知还不等她感慨，小舅舅又把话题转回到她头上：“还有你，你和你母亲一样傻，你母亲好歹找个年龄相当的，你却找个老头子，还不如你母亲。”
楚烟：“……”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谢经年也十分无语，拉着他就走：“快走吧，你怎么还没老就啰嗦上了，小心你外甥女不认你这个舅舅。”
“怎么可能，烟儿就算不认你，也不会不认我。”洛云川不服气道，“烟儿，如果小舅舅和谢经年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
楚烟还在左右为难，楚万山抱着她的手说：“选我选我，霞影选我！”
楚烟顿时哭笑不得。
洛云川听到楚万山叫自己亡故姐姐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甩开：“你还有脸说，就是因为选了你，她才早早就死了。”
楚万山被甩得一个趔趄：“谁死了，谁死了，霞影死了吗，不，霞影没死，霞影在这儿呢！”
“你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揍你。”洛云川提起拳头，对他横眉怒目。
楚万山一下子躺到楚烟身后，委屈巴巴：“霞影，你弟弟打我，洛云川打我。”
楚烟愣了下，没想到他糊里糊涂的，竟然还能认出小舅舅。
楚万山已经过去抓住了洛云川的手：“云川，你姐姐呢，快帮我找你姐姐，我找不到她了，她看花灯走丢了……”
洛云川又气又恨，又拿他没办法，叹口气，甩开他的手，跟谢经年一起走了。
“云川，你别走，快帮我找你姐姐呀！”楚万山叫喊着去追他。
楚烟一把拉住他：“找什么找，我不是在这儿吗？”
楚万山将她上下打量：“烟儿，别闹，爹爹找你娘亲呢！”
楚烟：“……”
这会子他又清醒了。
男人有时挺可笑的，自以为深情，却做尽了无情的事。
海誓山盟也不耽误他和别人生儿育女。
楚烟叫了刘嬷嬷过来，让她陪着楚万山去找人，自己回去看谢兰舟。
谢兰舟躺在床上，却没有睡，听到她进来，就转过头盯着她看。
“看什么？”楚烟问。
谢兰舟说：“你嫁人之前，怎么不先问问你小舅舅的意见？”
楚烟：“……”
真服了，今天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神叨叨。
问的全是她没法回答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反问道，“我跟不跟小舅舅说，对你很重要吗？”
“……”谢兰舟噎了一下，狡辩道，“我就是觉得你小舅舅说得有道理，我爹年纪大了，能不能生都未可知，你一时冲动就嫁给他，就没想过老了怎么办吗？”
楚烟：“老了不还有你吗？难道你不愿意养我？”
谢兰舟默然一刻，意味不明道：“只要你愿意，我养你一辈子。”
“这不就结了。”楚烟哈哈一笑，“儿子不在多少，也不在是否亲生，最要紧是有良心，有孝心，靠得住。”
她笑着摸了摸谢兰舟的头：“好孩子，为娘以后就全靠你了。”
谢兰舟：“……”
楚烟终于占了一回上风，开开心心地去给小舅舅收拾住处。
留谢兰舟一人在房里郁闷不已。
这女人真是没心没肺，还反应迟钝。
或许，她也不是反应迟钝，而是她眼里只有她的侯爷。
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没有性别的，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她。
谢兰舟想不通，他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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