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数百里外，天际缠绕雷光的时空旋涡正缓缓消散，天地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城内内乱已平，霍去病率领数十骑兵，从城门疾驰而出。
马蹄踏过断壁残垣，前方景象骤然撞入眼帘，一大片焦土之上，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无数昏迷者。
霍去病勒住缰绳，目光扫过那些人事不省的身影，沉声道，
“这些应该是被调换的人，照这个数量来看，我麾下三万将士，应无折损。”
“这是哪？”
乌泉从昏迷中清醒，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周围一大片的昏迷者，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嘶……脑袋好痛啊！”
公羊婉捂着额角爬起来，湿透的裙摆黏在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的视线扫过周围，最后定格在几步外的霍去病身上，眉头瞬间皱起，
“霍去病，我怎么会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
霍去病只斜睨了她一眼，似乎懒得跟她解释。
就在这时，众人眼前的虚空骤然扭曲，两道身影破壁而出。
霍去病猛地转头，只见萧逸与林七夜衣衫褴褛的立在面前，衣摆还沾着焦黑痕迹。
“你们还活着！”
他喉间一动，想起方才那毁天灭地的雷霆，后背仍泛着寒意。
此刻，见到二人无恙，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柔和，眼底透露出一丝真切的欣慰。
乌泉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有些疑惑的问道，“萧哥……这底是怎么回事？”
萧逸简单的将事情的起因和原委跟众人叙述一遍
众人听完后，脸上尽是震惊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震惊，是因这事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外。
疑惑，则是源于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恍惚间竟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大梦，醒来仍觉不真实。
这时，乌泉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神色纠结的望向霍去病。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主动走上前，“侯爷。”
霍去病闻声转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淡淡问道，“有事？”
乌泉猛地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却异常坚定，“请侯爷收我为徒！
我的禁墟与您一样，同为【支配皇帝】，可我天赋远不及侯爷，恐怕终生只能止步于克莱因境，再难触及人类天花板……我不甘心！”
少年仰头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
“我想变得像侯爷一样强大，想有能力守护众生，求侯爷指点！”
萧逸望着乌泉挺拔的背影，眸中欣慰渐浓。
当年寒山孤儿院那个莽撞少年，终究踏上了与沈青竹相仿的路，一条不断成长和变强的道路。
霍去病看着眼前跪下的身影，声音低沉的开口，“皇帝不跪皇帝，起来说话。”
“是。”
乌泉从地上站起身，脊背挺直，目光坦然迎上霍去病的视线。
“乌泉，你既与我同担‘皇帝’之名，”霍去病指尖轻叩腰间玉佩，“且说与本侯听，你毕生所求……究竟为何？”
乌泉陷入沉思，往事的记忆一一浮现脑海，字字清晰，“先保护好青竹哥哥，若有余力，再护这万里河山。”
听到这个回答，霍去病的眼眸中，难以掩饰的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先护一人，后及天下，这绝非他期待的答案。
“从今往后，你便随在本侯左右。”霍去病站在原地，沉默许久，“纵使本侯时日无多，但能教你的……本侯自会倾囊相授。”
乌泉猛地抬头，眼底迸出亮芒，“谢师尊！”
“本侯不是你师尊，也未曾收你为徒。”霍去病别开视线，“还同往常一样，叫我侯爷便好。”
“侯爷，所剩寿元还有多少？”
萧逸自一旁走过来，目光沉沉落在霍去病身上，方才那幕他尽收眼底，此刻语声压得极低。
霍去病先是一怔，随即喉间溢出一声轻叹，“不瞒萧兄，怕是不足一年了。”
“不足一年……”萧逸喃喃自语一句。
“萧兄放心。”霍去病以为他忧心乌泉，当即沉声开口，“那孩子虽与我所求相悖，但本侯既应下教导，自会倾囊相授，绝不敷衍。”
萧逸却缓缓摇头，“我要说的并非此事，而是我有办法，能让侯爷再多活几百年。”
话音落下，霍去病瞳孔骤缩，满是难以置信。
许久之后，霍去病轻叹一口气，带着一丝自嘲的语气，
“你恐怕有所不知，拥有【支配皇帝】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本身的寿命极短，只相当于普通人的五分之一。
即便是这天下难求的奇珍妙药，也怕是难以让本侯多活几年，更别说几百年……”
“世俗之间的奇珍妙药，自是无法有这个功效，但我说的若是一缕生命法则呢？”萧逸似乎看出霍去病对此的疑惑，继续开口，
“神明与凡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拥有法则之力，所谓的法则之力，就是天地规则的一种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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