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了！
百姓们跪了一片。
城卫军也全都跪下。
只有清流们，此刻一个个昂首挺胸，如打了胜仗的将军般，带着几分清高与傲慢，狠狠地瞪了白勇等人一眼，才不紧不慢地拍拍衣衫，跪在地上。
“冷山，岳天龙，陈峰，张远尘，司马圭，许舟……”
一连串的名字，出现在圣旨最前面。
陈灵泉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每一个名字，都要停顿一下。
似乎是在确定现场的人都在。
念完之后，才轻笑一声，再次开口道：“皆为逆贼！”
“在朝堂之上构陷陆寻不成，又私下聚众，妄图抹黑陆寻！”
“甚至暗中通敌，妄图将为我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陆寻交给敌国！”
“着……城卫军统领白勇，将贼人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着……城卫军统领白勇，将贼人亲属，家眷押入天牢，择日流放！”
“着……城卫军统领白勇，将贼人之家抄家，所抄之财物，公示于百姓！”
“钦此！”
那尖锐的声音落下，所有清流，在这一刻，纷纷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斩首……
家眷流放……
抄家……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向来是他们构陷的那些臣子们的下场，如今，竟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不不不……真相并非如此！”
“假的，都是假的！”
那些清流们，到如今还在辩解。
只是……
学子们已经皱着眉头后退，远离了那些清流们。
百姓们看向那些清流的眼神，充斥着愤怒。
若非有城卫军在此，他们现在就能活生生撕碎那些清流们！
“是真是假，抄家之后，自有公论！”
从陈公公手中接过圣旨，起身，白勇带着冷笑，看向那些清流们。
此话……
再次让所有清流们的脸变了！
抄家……
他们家中的财物……不比那些贪官污吏少……
自诩清流……却也借着清流之名，敛了不少财！
毕竟……
想要让清流办事，总得比贪官污吏多拿一些……
抄家，公示于百姓！
陛下……竟是让他们身后名都要脏了吗？
所有清流眼前一阵晕眩，几乎跌倒在地上。
脸色白得不像样，如同死人！
“陈……陈公公……”
一个清流惊恐地抓住陈灵泉的鞋，苍老的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也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慌乱地开口道：“老夫……只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了！”
“求陈公公帮老夫在陛下面前说说情，看在老夫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老夫！”
他，只是想借着清流之名敛财而已。
又并非当真要做什么以死明志的清流！
陈灵泉那张涂抹着厚厚的脂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
露着牙，缓缓地弯下腰，看着那满脸乞求之色的老臣，笑声逐渐变大。
“嗤嗤……嗬嗬嗬……哈哈哈哈……”
“岳大人，您可能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陈灵泉有些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语气变得复杂起来。
“您啊，与老奴也算是有些缘分！”
这话，让那清流眼前一亮，顿时抓着陈灵泉的鞋更紧了，跪在陈灵泉身前，急切地说道：“陈公公……我……我记得您！咱们确实有缘分！”
“哦？记得啊……”
陈灵泉轻轻瞥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岳天龙，脸上带着阴柔的笑，眼眸缓缓看向天空，似乎是在追忆什么：“不对，你应当是不记得老奴了！”
“毕竟，时间太久了……”
“先帝时……你可否还记得……有个太监，倒酒时，不小心将酒水撒在你鞋上……”
轰！
这一刻的岳天龙，身躯一颤，似乎记起了什么，脸上刚刚生出来的激动的红晕，刹那间退去！
“您啊……”
“可是我燕都第一才子，心高气傲！”
“老奴呢……不过只是无权无势的小太监……”
“苦苦哀求……求您看在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小的！”
“您是怎么说的来着？”
“您说……没有功劳……也有脸说？”
说到这里，陈灵泉缓缓地垂下头，看着那满脸煞白的岳天龙，柔和一笑，手指轻轻地在岳天龙的下巴处捏住，一脸宠溺的样子，淡笑着开口道：“那一日……”
“老奴……第一次舔一个人的鞋！”
“舔了……三遍！”
轰……
岳天龙的身躯巨颤，眼皮子剧烈跳动着，张了张嘴，喉咙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老奴啊……向来不大度！”
“恨透了你！”
“今生能看到你这等卑劣之贼授首，当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抬起头，陈灵泉缓缓地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行礼，再次起身，已是眼眸泛红。
那是他铭记于心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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