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子龙却当真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频繁出现在他视野里,无论排位还是巅峰赛,总能找到他的身影。
渐渐地,他们成了固定搭档,一个冲锋,一个策应;一个热血,一个冷静。
可也正因如此,他们的关系始终悬在“战友”与“更多”之间,谁都没有跨出最后一步。
而现在,赵子龙看着他,眼中燃着火:“你说我不懂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任何人都懂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冲最前面?因为我怕你一个人在后面承担所有压力。我知道你从不喊累,但从不等于你不累。”
诸葛亮喉头一紧。
他想逃,可双脚像生了根。
“所以今晚,”赵子龙低声道,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让我抱你一次。就一次。不是为了证明我能掌控你,而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个只会冲锋的莽夫。我也想被你需要,哪怕只是一次。”
车内再度陷入沉默。
风从缝隙钻入,吹起两人的衣角,也吹乱了心绪。
良久,诸葛亮睁开眼,目光复杂。
“开车门。”他再次说,语气已不再强硬,反而透出一丝疲惫。
赵子龙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
最终,他伸手,按下了车门解锁键。
咔哒一声。
门开了。
冷风灌入。
可诸葛亮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静静坐着,背脊挺直,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拉扯。
赵子龙也没有阻止,只是低声问:“你还会回来吗?”
诸葛亮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动作缓慢,像是在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
然后,他推门下车。
夜色如墨,星光微弱。
赵子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座他们并肩征战多年的峡谷,从未如此陌生。
赵子龙望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铁艺院门,许久才转身走进别墅。
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冷白的光线洒在空荡的鞋柜前,像一层薄霜覆盖在记忆之上。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动作迟缓,仿佛四肢被无形的绳索缠绕。
刚才车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还在耳边回响,尤其是诸葛诸葛亮最后那个没有回答的背影——不是决绝,而是疲惫到极点后的妥协。
他知道,那人没有走远,至少身体回来了,可心呢?
是否也一同踏入了这扇门?
浴室传来水声,淅淅沥沥地穿透墙壁,像是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赵子龙站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吧台边,盯着那台老旧的电煮锅出神。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也是这样的深夜,诸葛诸葛亮发着高烧还坚持复盘比赛录像,他笨手笨脚煮了一碗泡面,结果盐放多了,苦得两人都笑出了声。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多沉默。
他叹了口气,从橱柜里取出锅、面、蛋,动作机械却细致。
水烧开时,他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
片刻后,门把手轻转,木门被推开一条缝,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淡淡的雪松香氛溢出走廊。
诸葛诸葛亮走了出来。
他下身围着一条深灰色浴巾,上身赤裸,湿发垂落在肩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滴在胸前又蜿蜒向下。
赵子龙正端着煮好的面准备摆盘,抬头的一瞬,动作骤然僵住。
——他的背上,爬满了伤疤。
那些疤痕纵横交错,像被烈火焚烧后又经年未愈的裂痕,从肩胛骨一路延伸至腰际,最深处泛着暗红与旧银色的交织光泽。
有的细长如蛇,有的宽厚如掌印,甚至有一道呈放射状的灼烧痕迹,仿佛曾承受过某种高温贯穿。
赵子龙的手一抖,瓷碗磕在吧台上发出清脆一响。
“怎么?”诸葛诸葛亮察觉到他的异样,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淡,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发梢,一边朝沙发走去,“你还想演多久?”
赵子龙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
“夫妻情深的游戏,”诸葛诸葛亮坐进沙发,侧脸隐在阴影中,语气带着一丝讥诮,“演得挺像那么回事。车里失控,家里煮面,温柔体贴,生怕我觉得你不够深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参与这种角色扮演?”
赵子龙放下碗,一步步走近。
“那些伤……”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是怎么回事?”
诸葛诸葛亮动作一顿,毛巾停在发间。
“什么伤?”
“你背上的。”赵子龙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目光死死锁住那片伤痕累累的皮肤,“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诸葛诸葛亮缓缓放下毛巾,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可肩线却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些。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他轻声道,“战场上谁没有几道旧伤?你以为每次我躲在后排,就真的毫发无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