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咱们拥赵王修水利,若事成了,咱们在家里,可就扬眉吐气了。”
“卫益周可是带头拥吴王的,真是处处和咱们对着干。”
“老三,你不是和他关系好吗?你们俩不是同窗吗?”
“同窗有什么用,人家明显是攀高枝了,不理老三了呗。”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金枫似没开口余地。
“要我说,这种事,只有两种法子,要么阳谋要么阴谋,卫益周仗着他老子的官职便利,早早的给吴王通信儿,咱们却守着规矩来,这不是立刻就差他一截?”
“你说这个,你要是有老子在六部里,咱们也能通气儿。”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好了,”金枫压轴说话,竟是几人的隐隐头目,“现在说这些没用,咱们是来吃饭的,正经事是吃饭。”
有人追问,“老三,这地方,是卫益周也常来的吧?”
“方姑娘这儿,别说他了,就连霍府周府的人,也常来。”金枫一句话堵了回去。
余下一阵碗盘相碰的声音,交谈声泯在筹光里。
细柳这才走开,实没想到金枫如今和卫益周竟然站在了对立面,那这成功与否的几率,就是一半一半。
如果这是做赌,那倒也真敢赌,不过那几位皇子年纪都不大,皇上也正直壮年,他们用得着打算这么早吗?
之前她不知道,做的事情远不够应对此类突发事件,如今知道了,她也得做长久打算了——这些人在她这儿毫不避讳的说这些,真要一个个出了什么事,她能脱开关系?连坐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方家的事在前,细柳是真不想再经历一次,她只想把自己脱开远远的,这些事他们做了就行,她不想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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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我借你这儿一用,到时人来了,你带他们都出去,别惊扰贵人。”方杰提前来交代,但和金枫那一趟,只隔了一天。
“那也得明算账。”细柳按着算盘,“上次金三少在我这儿请了一桌,宾主尽欢,我才收他二十两,给你打个八折,十六两。”
“行,你说了算,要是这次你招待好,别说十六两,就是六十两,我也给你。”方杰大手一挥,说的豪爽。
细柳可不信他这说辞,就算招待好了,他也不会出六十两的。
果然,翌日中午,来了几位武职官员,喝完酒说荤话,细柳倒是真庆幸让青枋几个去了新院子,这种话,男人说了也是给男人听的,女人听了污耳朵。
方杰也很高兴,扔给细柳两锭十两银元宝,没要找零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细柳便让人往溪流居送了一套点心,十六样,每样六块,取意,六六大顺。
方杰很高兴,觉得细柳懂事了不少,却不知已经被细柳算清了账。
隔天,卫益周来找细柳,委婉的提了要请客的事,还把宴请名单给细柳说了。
“怎么你也要请客?”细柳没拒绝看名单,只是这名单上的人,她即便看了,也人和名对不上号。
卫益周说,“北边大旱,南边也情况不好,皇上要派钦差,几个皇子都在争,我总要为上面出一份力,即便是只是做样子,也得做,你这儿,他们都来了,我不来都不行。”
细柳眨眼,“有这么夸张?我这儿没来几个人,倒是奇奇怪怪的要求一大堆。”
“金枫就是个大吸铁石,什么人都吸,根本就不分好坏,全都收,不奇怪才怪了。”卫益周说起老友,也是毫不留情。
“金三少若是听到你这话,肯定要上火冒头,他可真是把你当朋友的。”细柳笑着打断他的话。
“我也把他当朋友的,但这种事还是要告诉你,这样你再见到他不至于吃亏。”卫益周如此说。
“说的也是,你们都在长大,越长大越聪明,我确实得防着。”细柳点头,接了他的好意,“那你这一桌,要什么开席?有什么忌口的,一定要说,这样我做菜的时候就更合口味一点儿。”
“嗯,还是你做事细心周全,”卫益周点头,觉得细柳比他想的周全多了,“果然没找错你,如果这次事成,我就和我爹说娶你。”
“不提这种话,咱们还能做朋友,”细柳脸色一沉,“我还没计较这些,你倒是得寸进尺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细柳便想起了方杰说过的那些话,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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