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帐篷中，顾长安在夜明珠的照明下处理公务，而沈璃则是在旁拿着本书，说是看书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在生气，李恒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打起了她妹妹的主意，当真是个下作东西。
也在此时连翘掀开帐篷帘子走进来，交给顾长安一张字条：“大人，这是一名飞鱼卫让我送来的。”
“好，下去吧。”
顾长安放下笔接过字条，上面是赵靖的笔迹，写着：‘如大人所料。’
他笑了下，取出火折子将字条烧了。
沈璃并不好奇上面的内容，毕竟顾长安总有些暗中传进来的消息。
“阿璃。”顾长安走到临时铺在地上的被褥旁。
沈璃见他过来神色才缓和些，问：“公务可处理好了？”
“我是在等消息。”顾长安坐在她身侧，凑近她耳边道：“李恒暂时没机会了，阿璃不要担心。”
“你动过手了？”沈璃怔了一下便想到了下午他曾与成帝单独相处过半个时辰。
他大概是说了什么。
顾长安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番。
皇帝最忌讳的并非太子无能，而是分权，太子野心太大是大忌。
李恒太急着从困境中扳回一城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出入沈家在意的并非是那些学子，而是我妹妹。”沈璃分析后甚至笑了：“夫君不愧是司法主官，手到擒来啊。”
“笑了？”顾长安这才松了口气：“你一下午没笑过了，可真是让我六神无主。”
他一整个下午批公文的速度都慢了很多，一直在关心阿璃的状态，知道多说无益，但默默陪着也是需要定力的。
偏偏他在阿璃面前半分定力也无，只觉下午过得极其缓慢。
“让夫君担心了。”沈璃反过来安抚他：“我好多了，我们歇了吧。”
“等下。”顾长安见她宽衣解带连忙拦着她。
“怎么了？”沈璃不解。
“有些凉，我先暖暖被子你再睡。”顾长安解自己的衣服。
沈璃眼睛转了下道：“那我帮夫君脱吧。”
“呃，好……有劳阿璃……”顾长安咽了咽口水。
————
第二天下午便到了围场，这是封了几座大山作为皇家园林，山与山相连的位置圈出了一块，如今已经抓了未受孕的动物进去，只等着明日的开场。
沈璃带着沈悦到河边散步，发现孩子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她问。
“昨天皇后娘娘说女子最终都会走向后宅，即便如建功立业的婉儿姐也是一样的。”沈悦声音也是闷的，显然没少考虑。
沈璃一时间没想好如何回答。
“她说错了，我不会。”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转头便见林婉儿带着一队神机营士兵走站在那。
她让士兵原地待命，自己则是走过来，看着流动的河水道：“没有路我就走出一条路来，即便我要老死在后宅也是在我拿不动枪之后。”
“林姑娘。”沈璃和沈悦的称呼颇为疏远。
实在是周围有人。
“顾夫人，沈妹妹，别来无恙。”林婉儿也状似不经意的接近打招呼。
沈悦看向林婉儿那话也觉得提气，顿时精神便上来了。
沈璃话了几句家常后压低了声音：“我需要你帮我。”
林婉儿难得听她这样说，甚至都没听内容就答应了。
两人又简单交流几句这才分开，看上去就是偶然遇到，聊了几句闲话而已。
殊不知林婉儿见到沈璃来，是特地绕过来的。
第二日一早连带皇帝在内都换好了戎装，成帝开始还一同猎了两场，猎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鹿，引得百官称赞。
两场之后成帝便累得不行，常年服用丹药早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在郑贵妃的搀扶下坐在了龙椅上。
“第三场朕便不参与了，但朕为诸位准备了个彩头，这里面有一头不同寻常的鹿，谁能射中朕准他提一个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朕必然兑现。”成帝朗声道。
一众王公大臣谢了恩之后上马，只不过看到太子和弈王加入其中，即便真遇到也不敢射下来。
“顾夫人，难得与你比试骑射，可要与我一较高下？”林婉儿上了马之后对沈璃道。
沈璃也实在不服输，仰起头道：“好啊。”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人也听得清楚，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京都双姝走到哪里比到哪里，只不过诗文一道沈璃更强些，但这弓马骑射必定是林婉儿更强。
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成帝一声令下，令旗挥动，众人便一夹马腹冲入面前的树林之中。
没说那鹿在什么方向，就只看谁运势好一些能遇到并且射中，赌的成分很大。
但是进了林子之后，太子和弈王则是不约而同的调转马头向西而去，他们御林军中眼线众多，鹿的大致方位是早就确定好的。
沈璃和林婉儿则是一直向北，她们二人的马更快，骑术也好很快便将同行向北的人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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