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震得耳朵生疼，硝烟的味道刺鼻难闻。
趁着烟尘未散，牟勇闪电般冲入阵中，一记鞭腿扫过，骨断筋折的声音在林间炸响。
那声音尖锐而恐怖。
他像风一样穿过刀光，像电一样折回到萧云身边，手里拎着一个军官肩章。
肩章上的金属质感在手中沉甸甸的。
“搞定。全解决了。”他拍了拍掌，手掌拍击的声音清脆。
脸上沾了点血，“你说这算不算给这些鬼子做了个‘时代转场’？”
萧云咧嘴笑了，摸出怀表一看，时间指向午夜十二点，他的声音压低，却透露出一种即将掀翻风暴的从容。
“走吧，是时候看看这帮人手里，到底攥着哪一个时代的钥匙。”他说着，手指突然停在地图上的一处红圈，眼神一凝，脚步一沉。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黑林深处，而林子里，仿佛有什么正悄悄睁开眼睛。
烟雾还未散尽，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脚下泥土已被鲜血染红，一点点地从浓黑转成铁锈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林深处寂静如坟，只有几声乌鸦被惊得扑扇着翅膀飞向灰蓝色的天幕，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萧云和牟勇踩着一地烧焦的松针，松针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翻出被树枝遮掩的一条旧铁道。
尽头，是一片被时光剥蚀得不成人形的厂区——锈斑腐蚀的烟囱歪着头，像一个落败巨人。
周围的植被稀稀落落，有些植物的叶子呈现出奇异的颜色，像是受到了某种辐射的影响。
这地方，便是地图所指。
“就这？”牟勇挑眉，踏入废墟，一脚踩碎铁皮，哐当一声在寂静中炸开。
那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
四周没有一丝风，空气里弥漫着烧焦木头与发霉机器油渍的混合味，像是某种死去很久的巨兽内脏，那味道让人作呕。
厂房墙面上还残存几幅红底白字的征兵宣传画，褪色严重，却依稀能看见“统筹未来 战争胜利”几个字。
宣传画的纸张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点不对劲。”萧云皱着眉，摸出随身掌控终端，调出系统面板，一道淡蓝色扫描波迅速自中心扩散开来。
扫描波发出微弱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嗡——
设备轻震，显示屏幕泛出细密的数据，而下一秒，一个异常数据点陡然跳动起来，坐标——正下方，深度未知，材质辨识失败。
“看起来……地表只是个皮。”他眼神一冷，指节紧握，盯着眼前那已经干裂脱落的水泥地，“地下有货。”
牟勇眯了眯眼，蹲下来用军刀刮去地板上一层厚漆，露出一道微微突起的金属缝隙。
军刀刮擦的声音尖锐刺耳。
他伸出指头按了按，冰冷、坚硬，带着点电流似的麻感从指尖传来。
“像不像门？”他嘿嘿一笑，摩挲着刀柄，“要不要我试试看，敲不开就用炸的。”
萧云没说话，只抬手向前推了下指令界面，遥控同步出一套红外建模图像——光影叠合的下一瞬，整个厂址底部的结构像是一副镂空的钢骨之网，一眼望不到底。
那光影闪烁的样子让人有些眩晕。
“这下面……藏着一整座城市。”他低声说着，却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风忽然变了，像是有人在背后吹了口凉气，那凉气吹在脖子上，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一扇被油漆糊死的仓门突然“吱嘎”一声自动拉开半寸，露出里面漆黑如墨的通道。
仓门拉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惊悚。
两人互看一眼，萧云脚下一动，率先压低了身体朝门口掠去，袖口下银芒微闪——那是他刚调出的新版温感感应针。
风，从地下的裂缝里吹出来，细得像猫毛，冷得像棱刀，吹在脸上生疼。
牟勇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拎起战术包，压低嗓音：“说不定这鬼地方，还真是一把开锁的钥匙。”
此话一落，萧云便踏入那道门，而黑暗，就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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