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大失职……
盖聂内心犹如坠入冰窟。
不过他同时也感到一丝侥幸。
还好那人的目的是友好的。
否则，若是有敌意，
在这种距离陛下仅有咫尺之地，
只是放置了一只锦盒，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盖聂不由得一阵后怕。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
“臣失职！”
此刻，嬴政已经梳理清楚了事件的症结。
显然，昨夜有一位高人潜入到了寝宫，留下了这只锦盒。
至于为何盖聂未能察觉到，这说明：
那位高人的实力远超盖聂！
当下，嬴政挥了挥手。
“罢了，这次不怪你。”
“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那人的目的。”
盖聂点头，起身。
目光聚焦于玉枕旁的锦盒，戒备之色不减。
他缓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拾起，轻轻打开。
一瞬间，
一阵令人精神一振的香气弥漫开来。
嬴政闻了这股香味，感到连年来始终绷紧的心绪都有所放松。
“这是何物？”
二人一同凝视锦盒内的物品。
只见一颗透明澄澈的圆形丹药静静地躺在里面。
那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正是从这枚丹药上飘出的。
“唔？盒内有字。”
盖聂看到了锦盒内侧的一行小字。
嬴政也随之察看，缓缓读了出来：
“九转造化丹！”
“普通人服食可直接晋升为天象境。”
“天象境者服食可直登陆地神仙之列！”
读罢，
嬴政和盖聂对视片刻，
皆满目惊愕！
………………………………
“九转造化丹！”
“普通人服用即可达到天象境。”
“天象强者服用更能进入陆地神仙之境。”
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片刻后，
嬴政平复了情绪：“盖聂。”
“你以为此事如何？”
盖聂收回落下的目光，思考片刻后开口：“陛下。”
“或许此丹真的不同凡响。”
“为何如此？” 嬴政不解问道。
盖聂继续道：
“那人能够在悄无声息间进入寝宫，”
“即使是我亦未曾察觉。”
“这证明对方的实力极为强大，远超过我等。”
“倘若怀有恶意，其手段必然更为可怕。”
话未说完，盖聂停了下来。
嬴政点了点头，认为他的观点合情合理。
然而，他依然存有疑惑：
“据锦盒上的文字所述，”
“普通人服药便可成天象，”
“天象强者服用更可成为陆地神仙，”
“世上当真有此奇丹？”
嬴政感到不可思议。
修行的艰难他并不完全明了，
然而就连盖聂这般被誉为天下第一的剑士，
也在修行数十年后方始成就天象境。
而这颗丹药，竟能让一位从未修炼过武功的凡人，瞬间突破至象境。
无论怎么想，嬴政都觉得不可思议。
盖聂摇了摇头：“臣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
“然而……”盖聂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世间之大，奇事众多。”
“就像臣从前以为‘陆地神仙’只是传说。”
“直到那天，亲身体验到那黑袍人的实力之后……”
嗯？
嬴政正思考盖聂的话，忽然发现对方戛然而止。
回头一看，只见盖聂一脸震惊地望着他：“陛下，这赠送丹药的人，会不会是那位黑袍人？”
这念头突如其来地出现在盖聂心中。
因为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放眼当今天下，能胜过自己的人屈指可数，除去那些隐居不出的老怪物之外，唯有那个人——令他绝望的黑袍人，一个可能是陆地神仙境的强大存在。
嬴政听得动容：“你是说……这颗丹药是那位陆地神仙送给我的？”
盖聂点头：“目前为止，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也只有丹药的主人自身强大到极致，才舍得把如此珍贵的丹药赠予他人，因为他自己根本用不上。”
嬴政盯着手中那颗透明发亮的丹药陷入了沉思。
最终的问题在于对方赠送丹药的目的。
“可对方为什么要送丹药给我？”嬴政缓缓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盖聂也同样想不明白，只好猜测道：“会不会是陛下您从前认识的人？”
旧识？
嬴政一愣。
他隐约记起不久前李斯也有过类似的说法。
“旧识……”
嬴政仔细回想自己所有的记忆，结果依旧是那样——作为一位 ** ，他遇见过的人要么屈服于他，要么被消灭。
绝不会有第三种情况出现。
因此，他的记忆中只剩下敌人和臣子，根本没有所谓的朋友或故人。
摇头驱散了杂念，嬴政注视着眼前的丹药，犹豫不决：究竟是服用还是放弃？
盖聂见状诚恳地建议：“陛下，臣愿意替陛下尝试。”
嬴政神色严肃：“既然已确认对方没有敌意，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缺少这点胆量？”说完，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那颗透明的丹药放进嘴里。
在盖聂羡慕的目光中，“咕嘟”一声，他将其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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