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见她哭成这样，也终归是于心不忍。
“凝儿，发生什么事了？与祖母说说。”
初霜勉强止住了眼泪，添油加醋讲述起了刚才自己在外面的遭遇。
“祖母，到底是谁要害我，我都已经躲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乔老夫人沉思片刻，和旁边的徐嬷嬷对视一眼。
这事儿是谁干的不言而喻，她上次已经派人去府里面警告过那对母女了，没想到她们居然变本加厉。
看着实在可怜的初霜，乔老夫人终归是于心不忍。
她轻轻抚摸初秋霜的头，将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凝儿，你放心，这事儿祖母一定会给你查清楚。”
初霜装作全心全意信任她的样子。
“祖母，孙女相信您，自从我娘亲去世以后，整个府里我最相信的就是您。”
提到连姨娘，乔老夫人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初霜将一切尽收眼底，垂头装作什么的也没察觉。
她重新找来梳子为初霜梳好发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凝儿放宽心，我多派点人手到你院子外守着，等你四月为你娘祷告完，祖母亲自带你回去。”
初霜眼神惊喜的看着她。
“祖母，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府？”
乔老夫人点点头，笑的一脸慈祥。
都是她当初造的孽，以为躲到佛祖这里就能消除业障，没想到报应还是来了。
既如此，那她就护着这丫头，直至她出嫁。
初霜满眼的泪水诠释着她的感动，俨然就是一副天真纯粹的样子。
她落下了感动的泪水，眼底却不见一分感激。
即使心中有猜测，但她并没有证据。
只有先让乔老夫人回到府上搅浑府里的水，才能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初霜知道王氏肯定是直接害死她娘亲的凶手，但幕后未必没有其他人的推波助澜。
清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初霜重新整理好了情绪回到自己的院子。
三日后，凌霄楼。
初霜与萧云瑾相对而坐。
萧云瑾一直在寻找话题，初霜却显得兴致缺缺，心事重重的样子。
再次察觉到初霜走神，萧云瑾忍不住问她。
“乔小姐，有烦心事吗？”
初霜回过神来看他，脸上带着些许愧疚。
“实在抱歉，云公子，前几日遇到点危险，所以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
萧云瑾当然知道她遇到的是什么事，毕竟那天是他的暗卫救了初霜。
他也派人去查过，一查才知道初霜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都说王夫人贤良淑德，为人和善。可没人知道她私底下的真面目。
想到初霜受了这么多年的蹉跎，萧云瑾就有些于心不忍。
他开口道：“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为自己找一靠山。”
初霜偏头看他。
“靠山？我一闺中女子，无才无德，谁会要我，再者，这世间岂会有白捡的便宜。”
她眼底难免失落，片刻后又重新聚起光芒。
“好在，9月份就要选秀，脱离了这个家，我兴许就没那么苦了吧。”
听初霜说要去选秀，萧云瑾立刻紧张起来。
以她的姿容，肯定会被皇兄选上，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萧云瑾正色道：“乔小姐，为何不看看我，我愿护你一世周全。”
初霜被他炽热的眼神烫到，眼波流转间又低垂下眸子。
“云公子，我知你家世必定不凡，可你我身份悬殊，终归不是一路人。”
萧云瑾皱眉。
“怎么不是一路人？”
初霜苦笑。
“你这样好的男儿，应当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恩爱一生。”
“我一介庶女，蒲柳之姿。且身上有自己的恩怨要解决，又怎敢耽误云公子。”
初霜重新抬头看他，目光温柔。
“云公子你值得更好的，而我只有进宫才能完成我的夙愿。”
萧云瑾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他接受不了初霜的话。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乔小姐你又何必飞蛾扑火。”
初霜眼眸带泪，又似有笑意，不过是苦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如今没得选，你知道吗？主母已经开始替我相看人家了。”
“有年过半百的商贾，凶残克妻的鳏夫甚至是瘸腿跛脚的懒汉。”
她深吸一口气。
“除了进宫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萧云瑾莫名觉得心疼，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
“你可以选择嫁给我。”
初霜双手从他手中抽离。
“嫁与你做妾吗？”
“云公子，我娘就是妾室，她是活生生被主母蹉跎死的，所以就算是做妾，我也要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妾。”
初霜起身欲走。
“今日就当是告别，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萧云瑾从后面抱住她。
他一开始被她的容貌惊艳，的确有纳入府中为妾的想法，可越了解她才越知道她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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