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岩的眉目渐渐凝起一丝忧色,刚一动身便见蓁胥望了过来。
“护好她。”蓁胥动了动唇。
瞿岩的手缓缓收紧,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师雪妍道:“你上去只会给他添乱!”
此时袁黎正好带人赶到,但他并没有选择上屋顶,这群丞令台的衙役武功太差,若是上去只不过是白白送命,便带着人马直奔隔壁露台,将伏击在那里的弓箭手逼退,再将剩余之人分成四队,肃清周围伏击的人马后对屋顶上的众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奈何找不出几个箭术高超的衙役,便只能让人装腔作势地架了弓箭,形成威慑。
江月虽知现在自己占着上风,但若再拖下去便会与南凌延月碰面了,届时淮安王军一出,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你先走!”江月对江云道:“我随后便到!”
“要走一起走!”江云眸色冷凝,道:“用千机困住他!我去拿人!”说罢便提剑朝着另一方向飞掠而去。
蓁胥想要跟上,只见数十名黑衣人突然四散而开,将他围住,黑衣人手中的铜球嗡鸣作响,一道道泛着凛银的丝线在他头顶交织成往,蓁胥从未见过这种“兵器”,一时不知该如何破解,只能握紧手中的短剑向上劈刺,那银丝看似软细如蚕丝,却在接触短剑的刹那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竟是无论如何也斩不断!
黑衣人见“网”已织好,握紧手中的铜球向下一压,蓁胥被一股无形之力逼得单膝下跪,磕断了屋顶的琉璃瓦,尖锐的棱角划破他腿部的皮肉,但他浑身上下皆渗出血迹,虽不致命却似毒虫鼠蚁啃食撕咬,疼得几欲脱力。
蓁胥被牵制,江云江月便似脱了束缚。
江云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在千机一动之时便已欺近师雪妍身前,与前来阻挡的瞿岩打在一处。另一头的萧茵与师亭昱自是心急如焚,萧茵刚想要上前便被江月拦了路。
瞿岩的武功虽不差,但面对博名录中榜上有名的江云还是逐渐落了下风,不过二十招后便被江云重重一脚踢下了屋顶,在下落时不慎落了手中的剑,待他捂着胸口从露台爬上来后,发现师雪妍已被他擒在手中,至此才算真的动弹不得。
江云冷笑一声,在师雪妍的耳边道:“师姑娘,别来无恙……”
师雪妍不觉害怕,眼神依旧望着被千机牵制的蓁胥,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那边的萧茵见师雪妍被擒,双目殷红,一招一式更加凌厉,势要将江月斩于剑下!
江月不防她愈渐急的攻势,被逼得后退数步,心中不由大怒,也收了防势转为攻击,两人短时间之内竟也不分伯仲,倒是他小看了这女人!
“若再不住手,那便只能先让师姑娘受些苦头了,只不过这次蓁将军自身难保,又要如何救师姑娘呢?”
萧茵闻言只能先收手撤身,回了师亭昱的身旁,只不过血流了太多一时脚步不稳,师亭昱虽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先顾眼前人。
师雪妍无暇顾及自己安危,见蓁胥被压得动弹不得,顿时心急如焚,她被江云拖着缓缓后退,她踏在琉璃瓦上时脑中灵光一闪,冲蓁胥大喊道:“蓁胥!下去!”
千机的弊端不难找,这种东西不似武器而似机关,需要一定的场地才能施展开来,若是蓁胥身处狭小的屋中便能脱困!
蓁胥立时明白了过来,抽回一把短剑朝着裂开的琉璃瓦刺入其中,再用尽内力一掀,顿时随着塌陷的屋顶落了下去。
江云见他脱困也不敢再耽搁,与撤身的江月一起架起师雪妍便跑。
千机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一击不成便被那些黑衣人丢了出去,他们皆是死士,没有选择与江云江月一起逃命,而是抽出身后的短匕与冲上来的衙役拼杀,最后被赶来的淮安王军齐齐拿下。
蓁胥不顾身上的伤势朝着师雪妍被劫走的地方追了过去。
此时萧茵受伤昏厥躺在师亭昱怀中,袁黎带着衙役在酒楼中善后,南凌延月翻身下马,扫了一圈周围,唯独没见师雪妍的影子,又见瞿岩被人搀扶着从酒楼中出来,忙问道:“雪妍呢?”
师雪妍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他心中难安,跪在了南凌延月的面前,神色凝重道:“殿下……师姑娘被江云江月劫走往城外去了!蓁胥他……殿下!”
瞿岩还未说完,便见南凌延月再次回了马上,将腰间的令牌扔给了一旁的常正,冷道:“带人去将长宁侯府围了,若有反抗者,就地正法!”说罢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常正一脸茫然不解地对瞿岩道:“瞿大哥,殿下是何意思?”
瞿岩差点咳出一口血来,心道:原来殿下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他叹了一声,起身拍拍常正的肩膀道:“听听前半截得了,后半截还是算了。”
常正挠挠头,忽觉这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江云江月各找了一匹马飞速朝城门外而去,因他们身有长宁侯府的腰牌,守门的侍卫一看便主动辟开一条道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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