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止咯!民兵、公安军、正规军都有越南女兵。越南男的少女的多,打噶三十年战争,男人基本上都拼光哒。头一莫小看他们唻!六七十岁的老倌子、婆婆子、驼肚婆、妇女、细伢子,这些都很有可能是敌人。判断敌人的标准很简单,拿冇拿武器就是唯一的标准。你看哒他们在种地不呲他们,转背就拿出冲锋枪对你扫射。越南女人脱噶衣服勾引你,你要是不好意思背过脸去,冇别的,又是一梭子。晓得啵?他们全民皆兵!好多干部战士都牺牲在他们手上。我们宣扬我们胜利哒,他们越南也宣传他们把我们赶出哒越南。”
最后这句话把几人都惊到了,那到底是谁胜利了呢?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谁都是胜利者,输的是双方牺牲和残疾的战士以及那些冤死的老百姓。
“你真的不写剧本,不拍越战的戏嗳?”梁彦问道。
“我敢写敢拍,电影院敢放不咯?!战争永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跟你们讲个禁忌故事咯,整个师断粮八天,几百号伤员无药可医,伤口溃烂,蛆婆子在伤口上做窝,轻伤变重伤,重伤直接变牺牲。部队打穿插,牺牲和重伤的战友只能放在一边自生自灭。战友被敌人一枪打伤,你去救咯,敌人的狙击手是故意不把人打死,就等你去救的。你只要一出去,砰,一枪就把你打死。救一个战友,牺牲噶六个,最后那个伤员自己喊莫救我,对我脑壳来一枪咯!还有你们看到过拿脸盆装肉的冇咯?看到过冇得内脏的人冇咯?战场上还有好多遗体冇穿衣服,你晓得是哦改不咯?那是被炮弹的气浪把衣服撕碎哒,一米七几的人,身体的骨骼一寸寸的断嘎哒,跟得面条一样,搂都搂不起。在别个的地盘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晓得什么是绝望不咯?”文建凡泪流满面的说着这段故事,回程的时候,他不敢看向洗尸台,更不敢看向那些烈士墓群。
安慰文建凡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他一个拥抱,然后让他安静的休息。
“下次再莫问他哒!你们感觉到哒冇咯,他这次回来冇得以前那么活跃哒。”浩子提醒道。
确实,很多次从梦里惊醒,他都觉得自己依旧置身于战场,每晚睡觉前都要重复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告诫自己,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一种是转移注意力,拼命工作,渐渐忘却那段硝烟弥漫的日子。一种是继续进行杀戮,直到自己被别人杀死。
对于自己的心理疾病,他向爷爷请教过,爷爷说:“哪来那么多臭毛病,我看你就是闲的慌!”
文建凡到了四九城也了解过对越战争中的一些具体的战略战术,才知道这事情还真怪不到许上将头上,人家安排了两套战术,激进的一套是从老挝过境,在奠边府横切一刀,全面消灭驻扎在北面的越军。另一套是稳扎稳打,平推过去。只是这两套战术都被军委给否了,因为不符合国情。打越南不是目的,目的是防止苏联。
睡了一阵子,文建凡的情绪平和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何必把他们强行和自己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呢!不好意思的朝同学们笑了笑,“心情有点激动,不好意思唻!”
三个美女之中许向阳稍微矮了一点,任冶湘稍微胖了一点,梁彦身材是三女之中最好的,但长相稍逊一点点,没有长在文建凡的审美点上,算是各有优劣吧。
大家都是十八岁左右的年纪,情窦初开正当时,而现在的广播里还宣传着英雄们的事迹,要说这几个老乡兼同学没有爱慕英雄之心,那还真不现实。
浩子就是个明白人,夜里两人站在火车过道上谈及此事的时候,文建凡摇了摇头:“算了,我这人注定不会只喜欢一个女人的。内地的婚姻法并不适合我的生活状态,我可不想被人告到法院说我耍流氓。”
“嘁,你未必还准备找几个堂客嗳?”
“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在国外都是普遍现象,你看看我们现在听杂歌曲,都要被批判,你觉得这种事情正常不咯?”文建凡反问道。
“那你电影也不打算拍了?”浩子继续问道。
“嗯,其实你自己就可以尝试一哈当导演,我把那几杂剧本给你,你自己脑壳里面要有画面,这样拍出来的电影才不会脱离剧本,你要是想试,就找我咯。当演员是被导演选,当导演是自己选演员。”同学之间关系最好的就是浩子,扶他一把只是小意思而已。
“你真的让我拍电影?不撮我?”
“操!撮你做么子咯,基金里面的钱就是给你们拍戏用的,你只管去做,努力做,成不成功就交给天意和观众,我巴不得班里出几个大导演咧。”文建凡拍了拍浩子的肩膀鼓励道。
“我有点怕咧,怕拍不好。”关键时刻,浩子还是有点犹豫。
“怕个卵哦!严格按照剧本去拍,剪辑的时候注意剧情的结构,莫拖沓就要得哒。你要是怕,就到香江去学。香江人拍戏不是很严谨,学点皮毛,自己再琢磨琢磨,关键是要有自己的风格。第一部略亏、第二部持平,操!忘了这里是内地,不计票房的。反正你勇敢点,就当是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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