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师父。”林婉儿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赵阳,“有人穿着师父的云履,装成师父的样子吓人,还故意留下毒罐和血字,想让我们以为是师父的鬼魂。”
赵阳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那、那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婉儿没说话,拿起那只云履,仔细看着鞋跟的裂痕。十年前师父的云履确实有裂痕,但不是这个位置——这个裂痕是新的,像是有人故意用刀划出来的。她突然想起老村长的话,老村长说王二柴房里挂着云履,可当时她只看到一只,另一只怎么会在这里?
“赵阳,”林婉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十年前拆观那晚,你除了在师父的药罐里加泻药,还看到了什么?”
赵阳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林婉儿看到他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慌乱。
油灯的光在赵阳脸上晃,把他眼底的慌乱照得无所遁形。他攥着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发颤地开口:“我……我没看到别的,就是……就是李三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把泻药倒进师父的药罐里,说要是不照做,就把我和你一起扔进观里的火里……”
“李三?”林婉儿皱眉。她记得这个名字,十年前是村里的地主,为人狠辣,当年拆梨花观的头就是他带的。“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赵阳的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蝇:“他说……他说师父藏了宝贝在观里,只要拆了观就能找到。后来观拆了,他没找到宝贝,就把气撒在师父身上……”说到这里,他突然哽咽起来,“那晚我躲在柴房里,看到李三带着几个人把师父拖走了,往山后的梨树地去了,我想喊,可我不敢……”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难怪老村长说师父“多管闲事”,怕是师父发现了李三的什么秘密。她刚要再问,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村民的呼喊:“林道长!不好了!村长……村长死了!”
两人赶到老村长家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个个脸色惨白。老村长死在自家堂屋的太师椅上,头歪向一边,面色青紫,喉咙上同样有淡青色指痕,手边攥着一朵带血的梨花。而他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残破的道士令牌——令牌上刻着“清玄”二字,正是师父李承道的信物。
“是梨花鬼!肯定是梨花鬼杀了村长!”有村民尖叫起来,“村长当年也参与拆观了,现在轮到他了!”
林婉儿没理会村民的恐慌,蹲在老村长身边,仔细查看那枚令牌。令牌边缘有明显的砍痕,像是被人用刀劈过,背面刻着一道浅浅的符,和她之前看到的带血梨花上的符不一样,这道符是师父常用的驱邪符。她突然注意到,老村长的手指缝里,夹着一片极小的梨花瓣,花瓣上除了血珠,还有一行用指甲刻的小字:“观后梨树下有棺”。
“观后?是后山的梨花观旧址吗?”林婉儿抬头问身边的村民。一个年纪大的村民点点头,声音发颤:“是……当年拆了观之后,那片地就荒了,只有一棵老梨树还在。”
当晚,林婉儿和赵阳带着铁锹,悄悄去了梨花观旧址。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荒草丛生的地上,那棵百年老梨树孤零零地立在中间,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却挂满了白色的布条,像是招魂的幡。
“师、师姐,这里好吓人,咱们还是回去吧。”赵阳抓着林婉儿的袖子,声音抖得厉害。林婉儿没说话,从怀里掏出桃木剑,走到梨树下,用剑拨开地上的杂草——树根处的土明显被人动过,上面还散落着几片新鲜的梨花瓣。
“挖。”林婉儿递给赵阳一把铁锹。赵阳咬着牙,开始挖坑,铁锹碰到泥土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挖了大约两尺深,铁锹突然碰到了木头,两人心里一紧,加快了速度。
很快,一口薄木棺的棺盖露了出来。棺盖上面刻着一道符,正是师父的驱邪符。林婉儿深吸一口气,推开棺盖——棺里没有尸体,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皮上写着“梨花秘录”四个大字,旁边放着一束干枯的梨花。
她拿起那本书,翻开扉页,里面是师父熟悉的字迹:“十年后梨花煞现,需寻‘三魂引’——善魂、恶魂、痴魂,以梨花为引,方可破煞,若被恶徒利用,全村皆亡。”
“三魂引?”赵阳凑过来,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更加苍白,“师父当年教我们做梨花安神散时,提过‘三魂引’,说那是一种邪术,能召唤亡魂,可……可他为什么要写在书里?”
林婉儿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内容都是关于梨花的药理,从安神散的配方到解毒的方法,写得详细。翻到最后一页时,她突然停住了——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是用师父的笔迹写的:“吾徒阳儿心善却怯懦,恐被人利用,若见此书,需告知:梨花性凉,可润肺,却不可沾恶念,毒在人心,不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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